他瞬間的表情變化，秦雲夢和魏凌峰全看在眼裏。兩人又和歐陽子閒聊幾句，就退出偏房。

    兩人走到另一個院子，才重新談起魏長柏。

    我師父一定是在說謊。魏凌峰麵露愁容。

    “你的師伯師叔都在山中吧？”

    魏凌峰長嘆連連，“我們回來得太晚，師伯師叔……唯有呂師叔在世。”

    秦雲夢眼睛一亮，“現在就去見他老人家。”

    呂飛山的別院稍微偏僻，都因他性子不喜熱鬧，終日不出，至今還未收一個弟子。

    兩人輕敲門扉，呂飛山應了一聲。

    秦雲夢聽出他現在身體一定很虛弱。呂飛山開啟門，微笑著請他們進去。

    秦雲夢掃了一眼他的臉。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看得出來，從屋子裏出來開門，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他們坐在石桌旁。

    呂飛山端詳著秦雲夢，笑道：“那天我遇到你，就知道你一定不是平庸之輩。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秦雲夢客套幾句，便進入正題。

    呂飛山聽到這個名字，多年水波不興的眼裏突然波瀾驟起，隨即風平浪靜，冷淡地說道：“武當派從來沒這個人。”

    秦雲夢和魏凌峰對視一眼，都麵露無奈之色。

    “師叔，您幾十年都沒邁出小院子一步，為什麼去年突然遠行？”

    呂飛山稜角分明的臉在夕陽的映照下偏向橢圓，猶豫了很久才緩緩說道：“我老了，想起和幾位故人多年未見，想去閒聊幾天。”

    秦雲夢明白這次註定無功而返。

    呂飛山看向秦雲夢，“聽凌峰說你施展燕子三抄水徒有其形。我老了，藏著這套輕功也沒什麼用，你這次來，也是緣分。這些天住在我這裏吧，我傳授給你。”

    魏凌峰笑道：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拜師？！”

    秦雲夢立即跪下，結結實實地磕頭。

    呂飛山雙手哆嗦著將他攙扶起來，“從今以後，你我就是師徒。你在江湖上的所行所言，也代表著我的所行所言。你可記住了？”

    “弟子深記在心。”

    魏凌峰起身告辭。兩人送他出去。

    晚飯後，呂飛山和秦雲夢邊散步邊閒聊。

    “本派內功和別派的不同，想學燕子三抄水，必須先學本派內功。現在學已經來不及，我今晚會把內功傳給你。”

    秦雲夢知道，以呂飛山現在的虛弱身體，傳給自己內功後，性命堪憂。

    “我入華山派前已有內功，我所學內功適合各派武功。”

    呂飛山驚異地圓睜雙眼，“世上還有這種武功？真是聞所未聞。”

    秦雲夢笑道：“師父，您只管傳給我輕功。我若學的不對。您再傳給我內功不遲。”

    “好。”呂飛山振奮精神，“本派武功的根基在於陰陽的轉化。燕子三抄水就是最好的例子。燕子三抄水起步時用內力催動，在空中滑翔。到這一步，和其他派的輕功區別不大。之後的就完全不同。本派武功有兩個陰陽。身體裡陰陽轉化，身體外就是這個世界的陰陽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