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秦兄弟。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抱團排除異己而已。”

    “任何團體都是排除異己的。排除異己，會使他們團結。一旦沒有敵人，他們就會內鬥。你們這些人一定也是這樣。不只是名門正派。”

    “狗孃養的名門正派，我九歲那年，見臭道士們練武功，覺得世上沒有比這更有趣的事了。十歲那年，我上武當山拜師。他們要銀子，可我太窮。他們就說我資質太差，不是練武的料。”

    “可你如今的武功在武當派能排在前二十。”

    “是啊。那時我還小，偏不信他們的邪，從地攤兒上買了幾本武林秘籍。”

    “據我所知，各大門派都會出售拳譜劍譜，非正式弟子學了只能強身健體。在地攤兒上的多是從上面東抄西抄，謬誤極多，一不小心就會導致身體殘疾。

    “是啊。我因練地攤兒上的武功身體多次受傷，不斷刪掉謬誤的，自成一統，練就和各門派都不一樣的武功。我這次來，殺得很痛快。這些臭道士現在一定因為當年沒收我為徒而後悔呢。”

    秦雲夢搖頭，“你幹嘛要和他們過不去？相當於你去借錢。別人和你非親非故，為什麼一定要借錢給你？一個乞丐，要把路過都不肯施捨的人都殺死。究竟是誰的錯？以你的能力，本可以開創一個門派，廣收門徒。以後定會贏得六大派的尊重，成為第七大派。到那時，他們一定會後悔當初沒收你為徒。可你殺他們，他們一定慶幸當初沒收你為徒。”

    “一派胡言。”道人大怒，肚子鼓脹如球，又瞬間變癟，彈射而來。

    咣。

    一棵百年老樹硬生生被撞倒，露出龐大的根部。

    秦雲夢早已飄然飛到它處，“上天賜你開宗立派的能力，你卻來滿足內心的殺戮慾望。你對得起老天嗎？”

    “你閉嘴。”道士又彈射而來。

    咚。

    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

    “你現在悔改還不晚，上天會原諒你的。”

    道士走出大坑，雙眼充滿血絲，咬牙切齒道：“好呀。若你能打敗我，我就改過自新。不過，你不能再躲，也不能耍手段。”

    “好。”秦雲夢精神振奮，丹田內息奔涌如海嘯，緊攥右拳，右腿後撤，成弓步。

    道士腹部鼓脹如衙門門前道大鼓，順便癟得前胸貼後背，如一顆流星般衝過來。他身後塵霧四起，草葉紛飛。

    嘭。地動山搖。

    秦雲夢被強大的力量撞得後退兩步。道士則如撒氣的豬尿泡來回地飛，撞斷十多棵大樹才停下來。

    秦雲夢謹慎地走過去，“還能打嗎？”

    “當然還能。”道人流著血的嘴倔強地吐出這幾個字，掙扎著起身，剛舉起劍，又摔倒在地。

    “男人就要言而有信。你試過就會知道，走開宗立派的路會很快樂，也能贏得尊重。”

    “好。”道士不甘心地說道。

    秦雲夢露出欣慰的笑，轉身朝武當派正院走去。

    “領我們來的叫魏長柏，曾是武當派弟子。”

    “多謝。”秦雲夢並未回頭，高舉起右手大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