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想法倒也出奇。”秦雲夢笑道。

    “世人本就有很多想法出奇又能成功的人。可他們出身低微，只能為別人鋪路。他就是其中之一。那家賭場是別人交給他管的。所以，當真正的主人聽說他僱了一個女人，把他叫去，責罵一通。他也不辯解。”

    “結果會為他辯解。一定是你很受歡迎，吸引了很多男人。”秦雲夢猜測道。

    “對。自古以來，賭和色往往是相連的。他試手成功後，就向老闆提出，接管了一家青樓。她們在青樓裡強顏歡笑，聽男人們擺佈，還要獻上肉體，才能得幾兩銀子。如今穿上勁裝，一副女俠打扮，就比在青樓裡時賺得多。”

    “可其它青樓和賭坊會模仿。到時還是要均攤客人。”

    “你忘了一點。人見到新奇的東西，都會在旁觀望一段時間，先嘲笑後接受。周圍的賭坊看出這是個好生意時。那座城裏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他生意做大，就想自立門戶。”

    “你說到此處，故意停頓，大概是事情有轉折了吧？”

    “僱傭他的人認為他心生悖逆，就聯合其它賭坊，尋釁滋事。有的人寧願自己虧損，也不願見到手下人出風頭。那段時間，每天都有來耍潑的。起初是尋常地痞。為謝他知遇之恩，苗青就手提利劍，拽開大步到街上，眨眼間刺出六劍。旗杆上多了六個窟窿眼兒。那些地痞一句話也不說，轉頭就走。沒有地痞敢再接活。”

    “所以，他們就僱傭江湖上的好手。”

    苗青輕笑一聲，“江湖上真正的高手怎麼可能是他們請得動的。請的都是江湖上末流小輩，要不就是過氣的老前輩。苗青記得很清楚，第一個來是正當年的左有為。”

    袁歡歡插話道：“左有為擅用袖裏箭，總能趁人不備，舉手抬足就取人性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以，左有為又被稱為‘左暗箭’。”

    “對。當時他裝作賭客，坐在黑暗的角落裏。當時，苗青還未涉足江湖，沒能認得出他來。苗青正在場子裡巡視，突然聽到箭矢的破空聲，手中鐵拂塵向上一掃，便把短箭掃落在地。那次是苗青好運，左有為沒能考慮周詳。若在街上或者林子裡，他藏在暗處，準能得手。可那是在賭場，他一擊不中。短箭落地。賭徒們都知道一場廝殺在所難免紛紛散去。他心存僥倖，是最後走的。”

    秦雲夢笑了，“愛用暗器的都會練習輕功。常用輕功的人都走路沒有聲音。你一直在仔細觀察。唯有他出門時悄無聲息。”

    “你說得很對。苗青拔劍出鞘，擋在門口。苗青原本可以趁他出門的瞬間將利劍刺進他的咽喉。可苗青想光明正大和他打一場。自涉足江湖，還沒能和會武功的交過手呢。當時，他和苗青只距五步遠。從距離來看，他佔優勢。所以，他對自己很自信，和苗青面對面地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