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秦雲夢心生好奇。

    “他說這哭聲很像是他早夭的兒女。他懷念過去，就留下來。我那孩子的名字也是他起的。恆，就是他兒子的名字。我們老倆口想，世代為耕田為生，遇到一個高僧教授我倆的兒子，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兒子記事後，就跟隨這位高僧學文習武。”

    “那位高僧叫什麼？”

    “他從未說過法號。”

    “你們平時怎麼稱呼他的？”

    “他說開始以務農為生，就稱為老農。”

    “他給你兒子講過佛經嗎？”

    “沒有。他說講的都是出家前學會的。”

    “你兒子是什麼和文家扯上關係的？”

    “五年前，那是個雨夜。文佔山領著幾個鏢頭路過，泥濘難行，路過我家門口，停下來要借宿。老農在幾個月離開這裏，留下的空房剛好讓給他們住。我兒子和村中的玲子提著幾條魚回來，渾身溼淋淋的，恰好撞見文佔山和那幾個鏢頭。文佔山見了玲子，眼睛一亮。”

    張鬆插嘴道：“對了。文老闆那時已經做了一年多的鰥夫。男人年齡越大，反倒越喜歡小女孩兒。”

    老者繼續說道：“我當時看到了，但當時並不放在心上。玲子雖然漂亮，但應該還入不了城中老爺的眼。可沒過幾天，就有一夥人吹吹打打，簇擁著媒婆來向玲子的父母提親。可玲子自幾歲起就和我家兒子有婚約了。我兒子氣呼呼地去玲子家，說明情況。可那些人哪裏肯聽，對我兒子一通罵，還有幾個要打人。”

    “想必他們要被你兒子痛揍了。”秦雲夢微笑道。

    老者眼中露出自豪的笑意，“是啊。老農教我兒子的正是劍法。不過是我家窮，買不起，以前用的都是木棍。那次來的是一個姓董的鏢頭。董鏢頭見有個年輕小夥子搗亂，拔出大刀，本意是嚇唬，劈頭砍去。我兒子哪曉得，出於本能反應，上前一步，肩頭正好頂在董鏢頭的右臂上，一掌拍在他胸膛。董鏢頭飛出一丈多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媒婆和隨從們嚇呆了，喊著董大爺。董鏢頭罵罵咧咧地站起來，凌空飛起，奮力砍向我兒子的腦袋。我在一旁都嚇呆了，一時忘了該把身旁的木棍扔給他。”

    秦雲夢轉頭問張鬆，“你也算是文家的老人了。五年前，有姓董的鏢頭嗎？”

    張鬆肯定地點頭，“有。董大昌。秦少俠若提前幾年踏入江湖，就一定聽說過他。他手中有一把大刀，使出十八路刀法，刀刀斃命。他成名是斬殺落草為寇的槍王關鵬。關鵬佔山為王，無數豪傑前去滅賊，都喪命於他槍下。可董大昌滅關鵬，只用了一招。那一招沒有任何花招，凌空而起，奮力地劈向關鵬的腦袋。關鵬疾飛而去，長槍刺向董大昌的胸膛。”

    “槍比大刀長。董大昌又先飛起的，在空中難以改變身形。若強行改身形，定然會砍不到。可他還是贏了。”秦雲夢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