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柳青螺能言善辯，此刻也難以回答秦長天。

    她和唐卿南可以做到心中有數，缺少記憶將自己當成土著的秦長天卻難以理解。他只是敏感的察覺到大家都會離自己而去，他只是被侷限在了這片土地上而已。

    微妙的，柳青螺憎恨上了使出詭計的主系統。

    233還在腦海裏逼問，可見主系統只是驅逐了唐卿南，沒有告知233詳情。

    要麼是系統內部等級森嚴，233根本不夠格知曉些秘密。要麼主系統並不看好233，不認為這小系統可以與她周旋。

    角落裏的明柔已經抖成了篩子，突然不管不顧的就要跑出去。

    柳青螺大喊。

    “抓住她！”

    秦長天的身體比腦子快，等將明柔揍暈又扔到柳青螺跟前時，纔想起他們之間的矛盾。

    見他低著頭，一言不發落寞的樣子，柳青螺出聲安撫。

    “不管結局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真的嗎？”

    秦長天的確很好哄，像是沒長大的孩子，無法分別謊言和實話，或者潛意識裏，他想給自己建造一個烏托邦。

    “真的，我不騙你。”

    秦長天的臉色這才稍霽，只是看向桌上遺留的儀器，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如此過了三日，學校裡似乎無人察覺到了唐卿南消失了。

    因為之前鬼害人，人害鬼的事情頻發，大家對這樣的事情已經非常的麻木了。

    倒是蘇曦月派人盯梢了會，發現柳青螺並無特別的舉動後，放下心來了。

    而曹博彥的傷勢始終不曾好轉，在知曉對方是鬼的前提下，蘇曦月身為道士後人，還真的沒法為他治療。

    這日，天色久違的放晴了。

    發現事情進展不多的蘇曦月去看望曹博彥。

    曹博彥整個鬼已經非常的消瘦了，面頰上的骨頭都凸顯出來，更別說身體其他的部分。

    見到這樣的曹博彥，蘇曦月的眼神閃了閃，卻沒說些什麼勸慰的話語，只是在房間停留許久，望著窗外逐漸融化的雪。

    沒忍住的是曹博彥。

    或者說，曹博彥終於說服自己和蘇曦月坦誠相見。

    “你早知道校長是怨靈王了？”

    蘇曦月並不驚訝，只是有種疑惑得到解答的感覺。

    “原來你是被怨靈王所傷，難怪傷勢一直好不了。”

    鬼和怨靈或是道士是死敵，被他們的武器所傷，是無法治癒的。

    不，也有一種方法，食人血。

    但是蘇曦月很清楚，曹博彥是不會這樣做的。如果傷害了人類惡，就真正意義上的突破了他的底線，那麼他一直以來的作為就是個笑話了。

    曹博彥面色晦澀，唇角的笑意都帶了些苦澀。

    “曦月，你以為，我到底是為什麼追隨你？”

    蘇曦月姣好的面容在日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她面容看著很柔和，骨子裏卻是冷漠且強硬的。

    “難道不是爲了贖罪？”

    曹博彥輕笑了兩聲。

    “你總是這般厲害。”

    “總是能夠用最簡單的言語讓我遍體鱗傷。”

    蘇曦月並不喜聽到這樣的言語，冷笑。

    “難道你還要說是爲了我？如果真的爲了我好，當年又為何...”

    提及當年，蘇曦月根本沒法維持住自己的形象。

    她深吸了口氣，又站起身來。

    “怨靈王所圖也不過是維持原狀罷了，他是不會理會我們的作為。只要我們能成功，無需忌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