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螺沒回答，反倒握住了秦長天的手，輕輕地說。

    “我在這。”

    秦長天瞬間軟化了。

    唐卿南嗤笑了聲，為避免真正惹惱秦長天，略過這件事，繼續說。

    “我提取出的能量，便是維持鬼現在模樣的源頭。這證明，在這所學校的人死去的瞬間，就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保護了他們。”

    唐卿南說得很乾脆：“你應該有所猜測了。”

    柳青螺：“有那麼一點，不過，我有個問題，這種能量，是否可以當做鬼的食物，避免他們吸食人血？”

    角落裏的明柔再次動了動，也很不安。

    這幾位說話根本沒避開她，是不是意味著她活不了多久了？

    “當然可以，”唐卿南似笑非笑，“可是每提取一份能量，意味著一隻鬼會消亡，這種消亡既不是成為怨靈，也不是安息，而是徹徹底底的不存在了。你要幫助人類嗎？”

    柳青螺沒說話，目視著那紅色的液體，若有所思。

    “有什麼想問的？在你男友將我砍了之前，問個痛快，只要我能說，我肯定說。”

    【系統：這個唐卿南是外來者！】

    233突然十分肯定的說。

    柳青螺沒吭聲，她早就猜到了，她甚至想，主系統估計馬上就要做出相應措施，唐卿南也許留不了多久了。

    “我的問題，”柳青螺輕輕笑了笑，“我的問題是，你是不是就是那晚躲在樹林裡偷窺的那位？”

    唐卿南：“？”

    “我是說，紅色眼睛。”

    “咳咳咳！”

    唐卿南和秦長天同時咳嗽起來。

    柳青螺篤定了。

    “這麼說，你不是鬼，是怨靈。”

    怨靈沒有理智，只能夜間在樹林裡活動，無論人鬼，都會下手，唯一的例外是校長。

    校長是怨靈王，可以在白天行動，擁有強大的力量，就是模樣和人不一樣了。

    眼前的唐卿南似乎是另外一個特殊的怨靈。

    如人如鬼，自由行動，唯一無法控制的，估計就是入夜後雙眼變紅。

    秦長天緊張的捏住柳青螺的手。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因為，那個...”

    秦長天笨嘴，根本解釋不出什麼。

    唐卿南卻是笑了笑，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我是怨靈，而且是非常特殊的怨靈，你這麼聰明，可以猜猜我的身份。”

    柳青螺毫不猶豫。

    “你是校長的兒子！”

    唐卿南緩緩沉下臉，不過這怒意並非對著她，而是自己的身份。

    “你果然聰明，雖然死前我和他有著血緣關係，不過現在，我不喜歡這樣的稱呼。”

    “這麼說，”柳青螺做出個大膽的想法，“你和校長，是這所學校唯二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麼的存在。”

    她透過明柔以及其他鬼的記憶已經拼湊出了事件的大概。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個晚上，發生在校園裏的慘劇。

    不過，事件的來龍去脈，她依舊一無所知。

    如今，唐卿南稍微為她解釋了鬼如人的原因。

    唐卿南：“你想知道？”

    “當然。”

    秦長天阻止他。

    “別說!”

    唐卿南還沒來及開口，整個身體就化成了顆粒般的存在，很快就消失了。

    秦長天的臉色大變，柳青螺卻是若有所思。

    “他沒事，”她心裏也不好受，抓住了秦長天繃起青筋的手，“他只是回到了該去的地方。”

    秦長天抿唇，面色痛苦。

    “是不是你也要去你該去的地方？”

    野獸的直覺並非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