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狼狽爲奸
在龔班長威逼下,“樂逍遙”一個個頭和他差不多的夥計脫掉衣衫給他換上,龔班長又戴上軟布頭巾,只要不仔細看,矇混過關沒問題。揣上手槍,龔班長悄悄從後門攀爬上二樓,躲在小蓮房間窗戶口聽裡面的動靜。
伍老道折騰一番後睡得像死豬一般,小蓮姑娘也沒有聲息,龔班長用匕首撥開窗戶門栓,縱身一躍,輕輕落在房間地上。屋內僅燃著一盞燭燈,用紅布包裹,散發出幽暗迷離的光芒。
龔班長沒有驚動伍老道,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一個行走江湖多年的老鬼會酣睡到天明?如果真是那樣早就沒命了。果然不出所料,龔班長跳進房間那一刻伍老道就醒了,但沒有挪動身體,繼續佯裝熟睡,連躺在身旁的小蓮都不知道。
龔班長給自己到了一杯熱茶,細細品嚐,等著伍老道醒來。伍老道也在等龔班長,看他想幹嘛。不速之客深夜來訪,無外乎兩種目的:劫財、索命,前者不必擔心生命安危,後者則很危險,多半是買兇殺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心懷鬼胎之人都在忍耐,看誰先動手。忽然之間,床上發出一聲輕微呻吟,隨即響起小蓮的聲音:“哎呦,好痛!死鬼,把老孃身子都快弄散架了!”邊說邊下床穿鞋,顯然內急,想找尿壺。
這時一個恰當的時機,伍老道悄然起身,顧不得穿衣褲,一個箭步衝到龔班長面前,伸出右臂,想把他的脖頸扼住。龔班長臨危不懼,任由其攔住脖子,雙手往身後摟抱,呈環狀,反縛住伍老道腰桿,用力捏揉。
這一招在拳術中沒有正式推廣過,但十分奏效,可以使對方雙腎受傷,甚至致殘。伍老道感到腰間一陣刺痛,不得不鬆開右臂,龔班長見好就收,本來也不打算傷害他,手上力道立即放鬆,伍老道長吁口氣,癱軟在地。小蓮正要喊叫,龔班長悄聲說道:“想活命就不要說話,對大家都好。”
喘息半天,稍微平靜一些後,伍老道假裝鎮定問龔班長:“不知朋友是哪條道的?只要留下貧道一條賤命,錢不是問題。”龔班長笑笑,回答:“沒那麼複雜,你我皆是同道中人,喜歡這兒的姑娘,但手頭不寬裕,也不打算強取豪奪。我這個人做事很公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東西嘛,保你滿意,價錢可以商量。”
龔班長的話大出伍老道意料,不由得仔細端量幾眼,見他似乎沒有歹意,口氣緩和一些,說道:“什麼貨?拿來瞧瞧。”龔班長掏出快慢機,遞過去,伍老道接過來開啟保險,拉動槍栓,試著瞄了瞄,動作嫻熟。
“東西不錯,你打算賣多少錢?”伍老道擺弄著駁殼槍問道,“兩百塊,不講價。”龔班長伸出兩根指頭,“我給你三百塊,多出的一百算是交你這個朋友的見面禮。”伍老道倒也爽快,龔班長大喜,從衣兜裡又掏出一把子彈擱在桌上,說道:“老兄大氣,我也不含糊,這五十發子彈奉送了。”
買賣雙方皆大歡喜,化干戈爲玉帛,索性坐下來喝茶聊天。伍老道好奇問道:“看老弟不像缺仨瓜兩棗的主,都是槍是當兵的命根子,怎麼想到賣槍這種笨辦法?”龔班長苦笑著搖搖頭,指著蜷縮在床腳的小蓮說道:“讓老兄見笑了,還不是爲了一時風流快活?”
“喔?爲了一個風塵女子?不值得吧?”伍老道也笑了,若在花前死,捉鬼也風流,同爲男人,這種心情可以理解。“既然如此,貧道送老弟一個人情,咱們錢貨兩清,我買一送一,明晚這女人就是你的了。”伍老道慨然承諾,五百塊吃兩回“葷酒”,老鴇也不吃虧。
龔班長賣槍偷情的同時,卻苦了在另一個房間的歐陽明,龔班長爲了拉他下水,硬要老鴇安排姑娘作陪,而且非“吃葷酒”不可。如同霸王硬上弓,歐陽明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境地,進退不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