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收買人心
歐陽明的傷勢並不重,經過醫治,沒幾天便可以行走自如了,這時蘇區保衛部門又交給他一個艱鉅而光榮的任務——說服龔班長加入買賣軍火之中,代表中央軍監督這樁交易順利完成。龔班長並未得到這項指令,怎麼能夠辦到呢?
賀副處長為此動用了安插在敵人內部的關係,給龔班長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直接發出指令的中央軍長官不是別人,正是後來與阮氏兄弟結下友情的軍需處白處長,此案最後揭曉,最大的得益者也是這位白處長。
革命鬥爭中永遠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早在第一次國共戰爭時期,我黨就在敵人內部安插了不少諜報人員,戰鬥在敵人心臟,與狼共舞,為黨的事業做出卓越貢獻。此次行動,爲了配合蘇區保衛部擷取中央軍失竊軍需物資,賀副處長奉命啟用了中央軍某軍軍部內線,自上而下,下達指令。
“望北樓”旅館老闆娘得到秘密指示,儘管極不情願,但軍令難違,不得不通知龔班長等人,要求他們參與軍火交易。如此一來,歐陽明便順理成章獲悉了交易內幕,及時把訊息轉告文強,使蘇區保衛部對交易雙方行蹤瞭如指掌。
女掌櫃畢竟是江湖兒女,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軍火交易涉及個人私利,怎麼能讓軍方染指?尤其那些私下達成的口頭協議,更不可能讓龔班長知曉。思忖之下,女掌櫃想出一條妙計,引誘龔班長等人上鉤,成為她掌中玩物。
人活一世吃喝二字,一句話道出了人生真諦,只要不是活神仙,無人能夠抵禦食色兩物。龔班長和隨從都是大頭兵,相比之下,更是貪戀酒色,女掌櫃瞅準這一點,舍小錢辦大事,向這些兵痞丟擲誘餌,輕而易舉就將他們制服。
瑞金縣城在解放前和其它地方一樣,酒肆、茶樓、賭場、煙館、青樓等比比皆是,烏煙瘴氣,毒害了無數百姓。紅軍進駐後,開展專項治理,社會毒瘤被清除,還瑞金一個朗朗乾坤。然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黃、賭、毒等轉入地下,照樣大行其道,只要有錢,立馬可以得到滿足。
龔班長一行吃住在“望北樓”,不知不覺已經半個月,仍然不敢公開動手抓壯丁,為此煩悶不已,天天喝酒解愁。“望北樓”不是秘密據點,可以供吃住但費用自理,所帶錢財越來越少,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一天傍晚,幾個大頭兵又聚在一塊兒喝酒解悶,老闆娘嫋嫋走來,細聲細氣說道:“龔先生,咱們是小本生意,概不賒賬,你們的房錢明天該交了。別怪我無情無義,我這小店也要生存下去啊!”
龔班長一摸錢袋,空空如也,扭頭問手下:“你們身上還有錢麼?”幾個人都搖頭,只有歐陽明掏出兩枚銅板,說道:“就剩這點了,還不夠今晚的酒錢。”龔班長麵露難色,搓搓手心,望著女掌櫃,一張臉變成猛張飛。
女掌櫃並未氣惱,笑吟吟說道:“龔先生,請借一步說話。”待龔班長起身走到牆角後,老闆娘悄對他說:“你不是有護身符麼?這東西可管用了,抵得上你們半年吃喝費用。”“不會吧?不就是幾個字嗎?”龔班長半信半疑。
“騙你幹嘛?只要龔先生按照我說得去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啥有啥,保證你們每天都過上神仙日子。”女掌櫃一臉正經,不像說笑的樣子。龔班長來了興趣,豎起耳朵洗耳恭聽,“望北樓”生意興隆,說明這個女人不簡單。
女掌櫃湊近龔班長耳邊,嘀咕了幾句,龔班長立刻眉開眼笑,頻頻點頭。當晚老闆娘便把龔班長等人送到一家名為“樂逍遙”的青樓裡,每人一個包廂,搭配一名年輕女子和兩個丫鬟,舒適度不亞於任何有錢人家的少爺。
享受安樂的也包括紅軍衛生員歐陽明,這種殊榮從未有過,讓歐陽明感到無所適從。男女之事對於歐陽明來說十分遙遠,一方面年紀較小,婚娶之事尚待時日;另一方面紅軍有著嚴格紀律,不允許發生違規行為,即或歐陽明有那些念頭都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