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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嚴刑逼供

    祁門祠堂內鴉雀無聲,人們都伸長脖頸等著宣佈抽籤結果,只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這竹籤上的字是——不殺!”眾人譁然,議論紛紛,都說這是天意,不可違背。祁家幾兄弟頓時頹然,像泄了氣的皮球,同時感到惶恐:如果這個刺客當場供出他們不願看到的真相,怎麼辦?

    阮仁義被羈押在一間小房子裡,形同牢獄,四面牆壁都是石板,只有臉盆大小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嵌著鐵條。在失手被擒的那一刻,阮仁義就已經預料到後果,早聽說黑幫組織冷酷無情,對自己人絲毫不講情面,更何況一名刺客?但他仍然心存幻想,哥哥阮仁杰不可能置之不理,眼睜睜看著他命喪祁門?

    祁盛見局面無法挽回,又提議秘密會審,這個要求合情合理,絕大部分會徒離場回家,只留下三個元老和祁家兄弟。三個老叟哪禁得起這般折騰,哈欠連天,不約而同抱怨道:“祁掌門,咱們年紀大了,還是明天再審嘛,反正刺客關在死牢裡也跑不掉,殺他之前看緊點就行了。”這句話正中祁盛下懷,吩咐手下把元老們送回家歇息。

    三個老叟前腳剛走,祁盛緊跟著就提審阮仁義,爭取在會審前撬開他的嘴,搞清楚其身份和目的。阮仁義戴著腳鐐手銬,拖著沉重的步履,一步步走向祁門祠堂。以前都是把嫌疑人送進看守所,最終成為囚犯,如今身陷囫圇,內心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祠堂內亮如白晝,到處是明晃晃的火把,祁門會徒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如臨大敵。阮仁義被押送到大廳中央,牌位下面圍坐一圈,正中間那個中年壯漢似曾相識,阮仁義回想片刻,確定就是祁門會掌門祁盛,此人深居簡出,見過他真容者不多。

    “好漢,你是打算自己說吶,還是我們逼你說?”祁天首先發問,“好漢不吃眼前虧,勸你識相一些,免得受皮肉之苦!”祁鬆也附和道,阮仁義沉吟不語,兩兄弟又勸說一番,阮仁義仍舊不吭聲,不卑不亢,完全不像階下囚。

    祁盛和祁洪一直暗中關注著阮仁義表情的變化,各懷心思。祁盛不喜歡與陌生人打交道,對揣摩別人思想不感興趣,僅從外表來看,這個刺客並非職業殺手,身上那種氣質更接近一個紈絝子弟或者無業遊民,換句話說,嗅不到半點殺氣。

    祁洪想法和大哥祁盛不同,由於性格迥異,祁洪喜歡琢磨別人心思,透過細微言行判斷對方心理活動。面對阮仁義的傲氣,祁洪沒有被假象所矇蔽,他已經看出端倪,發現這名刺客內心並不像外表那麼堅強。

    祁洪怎麼看出阮仁義膽怯懦弱呢?因為幾個小動作無意識之間出賣了他,其中一個是嘴角間歇性抽搐,每隔兩三秒就發作;還有一個是雙手不自覺顫抖,抖動頻率越來越頻繁,說明此人心理素質極差,這不是職業殺手應該具備的。

    經過觀察,祁盛決定讓刺客吃點苦頭,祁洪剛好相反,打算採取親和手段,由於出發點存在差異,兩人發生了分歧。祁盛首先發難,對祁天命令道:“二弟,給他吃點炒胡豆!”“好咧!”祁天高聲應道,操起一根皮鞭,走向阮仁義。

    所謂“吃炒胡豆”是形象比喻,因為皮鞭抽打到肉體上,發出“啪啪”的聲音,極像咀嚼炒胡豆。祁洪剛想阻止,皮鞭已經落到阮仁義身上,一下接一下,看得出經常抽打,沒有一下傷著臉和脖子,這是祁門會特有手法,避免留下虐待幫外人士的口實。

    阮仁義忍著劇痛,一聲不吭,長到三十二歲,從未捱過如此鞭撻,痛楚和恥辱時刻啃噬著他的心。皮鞭把外衣破壞,撕成一條條碎布,很快觸及到皮肉,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見刺客仍不屈服,祁盛又喊道:“三弟,再給他上盤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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