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以酒會友
“老五,我命令你把斧頭留下!只能帶手槍和匕首,如有違抗,家規伺候!”“贛南虎”思索片刻,突然下令。伍老道和冉老五都嚇了一跳,以為聽錯了,韓東豫聽從紅軍的話,不把兄弟情誼放在首位,大大出乎他們意料。
“大王,請三思!您這樣做會傷了老五的心,也會讓弟兄們有想法。”伍老道心有不甘,想挽回局面。“贛南虎”大手一揮,斷然說道:“軍令如山,從今往後凡有損山寨的行為一概不準發生,無論是誰,包括我在內,一視同仁!違者如那竹竿!”
話音未落,“贛南虎”已經拔槍在手,子彈上膛,只聽得“呯”一聲響,掛著“韓”字大旗的竹竿應聲而斷。邱木林眼尖,瞅得清清楚楚,竹竿長約十米,子彈射中掛旗處,直線距離不少於兩百米,由此可見“贛南虎”槍法精準。
原以為槍聲會引來一片叫好聲,沒想到眾人受到震懾,噤若寒蟬,偌大的場壩彷彿空曠山谷。“贛南虎”有些尷尬,蔣紹明見狀,岔開話題,大聲說道:“吉時已到,咱們給壯士們餞行吧!”“贛南虎”如釋重負,忙吩咐手下上酒。
按照山寨規矩,下山執行任務者須喝三碗壯行酒,滴酒不剩,喝完摔碎酒碗,以示決心。面對三個大海碗,邱木林躊躇起來,紅軍嚴禁飲酒賭博,即使在戰場上組織的敢死隊也不能沾酒。邱木林參軍前原本酒量不低,但許久未喝,早已沒有慾望。
“贛南虎”手持酒碗,走近小分隊,冉老五站在隊伍最前面,連忙端起海碗,裡面盛滿老白乾,足有半斤。“啥也不說,幹了!”“贛南虎”一仰脖,咕嚕咕嚕一飲而盡,冉老五也照葫蘆畫瓢,一口氣喝完。不到兩分鐘,六碗酒分別進入“贛南虎”和冉老五肚中。
“邱同志,咱們山寨雖然勢單力薄,可規矩一樣不少。我是當家的,敬你們二位隊長,祝你們凱旋而歸!幹了!”“贛南虎”接著喝下第四碗,喝完有意把碗底亮出來,果然滴酒不剩。
石小翠在一旁冷眼相看,邱木林的神態盡在眼中,不容“贛南虎”逼問,忽然伸手端起邱木林面前酒碗,搶先喝下。“韓長官,邱哥不會喝酒,我替他喝。”石小翠正要去端第二碗,伍老道拉住她胳膊,似笑非笑,問蔣紹明:“蔣醫生,你們紅軍都是這麼不講道理麼?”
蔣紹明當然明白伍老道的意思,這種情況下石小翠做法十分不明智,相當於好心辦壞事,適得其反。“小邱,壯行酒既是山寨規矩,又是韓長官親自奉上,必須喝下,這是命令。”蔣紹明對邱木林下了最後通牒,作為軍令,即使毒藥也得全部喝完。
邱木林深吸口氣,不再猶豫,端起酒碗,高舉過頭,對“贛南虎”說道:“俺們家鄉喝酒也有規矩,酒不停碗不落,也即是酒沒有喝完碗不能擱下,小翠,請幫我續酒!”石小翠反應迅速,立刻抱起酒缸,站立在旁。
冉老五正等著邱木林出醜,聽到這句話,警覺起來,拉住石小翠,喊道:“不行,我來倒酒!你們都是紅軍,我不放心!”說完搶過酒缸,倒滿一碗,衝邱木林說道:“換這碗酒。”邱木林嗤鼻一笑,這大個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小瞧紅軍戰士了。
眾目睽睽之下,邱木林剛喝完一碗,冉老五立刻又倒滿一碗,不歇氣喝完三碗,面不改色。石小翠忍不住拍手叫好,其他人也鼓掌致意,土匪素來敬重綠林好漢,邱木林此舉大有豪爽之氣,怎不令人佩服?
“聽口音邱同志是山東人?”“贛南虎”也來了興趣,想知道原委。邱木林點點頭,回答:“不瞞韓長官,本人家鄉離水泊梁山不遠,興許祖上曾是一百零八將也未可知。”“好!不愧是梁山好漢之後!”“贛南虎”翹起大拇指,由衷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