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想他死的魔一個也沒有
“小丫頭,你還太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師父的劍下,即便是我也死了一次。”陳妙生有些怨念的看了眼陳寒今,那把劍還在他眼裏,還在他心裏。
——陰影始終無法忘記。
第一次到上元時,他就拿劍砍他,叫他是魔種!
陳妙生心想:“那是我願意的嗎?不都是天下人逼的??”
銀鈴則在發呆,她看了眼四周,沒發現有他。
她有些失落的想:“是不是沒有拿劍砍他,所以他就不來了?”
民間不是總說,打是親,罵是愛嗎?
可總不能第一次與人見面就拿劍砍人,那樣總歸是不好的,可是會被先生吊起來打的。
銀鈴絞盡腦汁的想:“先生何時打過她?”
不曾。
東洲大陸下起了毛毛細雨,飢餓的少年穆川柏迎著雨在街道奔跑,這是座人多的城,在一旁街道里,同樣有個奔跑的老人,他舉起的糖葫蘆一定很好吃吧。
在雨水裏擁擠的人群中有人開啟了雨傘,那一把名貴的傘多讓人羨慕?那女子穿著襦裙,鞋子已溼了。可她並不坐上身後緊隨的轎子,也不看自己溼了的繡花鞋。
穆川柏停在她的面前,她微微一笑便讓開了一條路,穆川柏並不敢多看她幾眼。於是匆忙的掠過了她,糖葫蘆小販卻忽地撲倒在地,糖葫蘆砸在地上,真叫人煩躁,穆川柏忍著飢餓,將糖葫蘆撿起插在用稻草紮起的圓捧。
穆川柏道:“阿伯,你沒事兒吧?”
商販伸手一推,將穆川柏坐在了地上,同樣也碰到了雨中前行的女孩,他的頭貼著她的鞋子,多叫人為難?
穆川柏見到了她的花容月貌。他呼吸也已停止,他腦海裏滿是昨日偷鈴鐺時遇見的女孩,她們怎麼比?
誰更美?
穆川柏又見到了那把赤影,昨天夜裏睡覺便會被那把赤影驚醒,那把赤影是災厄。穆川柏心裏覺得難受,自己本就很慘了,為什麼還要讓他那麼慘?
他一個鯉魚打挺,竟在雨中狂奔。那眼淚早就和雨水打在一起,分別不出了。
那把劍好似在追著他,好像是銀鈴提著劍要砍他。
女孩呆呆看他,道:“他鞋子怎可以丟了?”
再看那鞋子,女孩覺得是草鞋,又覺得是木屐,再就覺得是別人丟的破鞋。她卻俯身撿起,道:“將鞋子還他,再打賞他幾兩銀子。”
在旁奴僕躬身應道:“是。”
東洲大陸的揚州繁華極了,陳寒今帶著銀鈴四處逛逛,並未見到修仙的道友亦或者心術不正者,於是他手裏的卿湛便無用處了。
銀鈴擺弄著鈴鐺,看向在旁人模人樣的陳妙生,道:“師伯,為什麼我先生仙風道骨,你卻如同凡夫俗子?”
陳妙生道:“因為你師伯不喜歡惹麻煩,你先生不怕麻煩,可我怕極了。”
陳妙生可不喜歡與人打交道,人那種複雜的東西,興許你前腳對他好,後腳就把你賣到青樓裡當‘大茶壺’。
他不想做第二次‘大茶壺’,也不想第二次被人欺騙。他伸手搶過鈴鐺,銀鈴很不開心的瞪著他,噘著嘴卻無半分撒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