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他怎會死
可劍就在自己的面前,沒人教他怎麼用啊,他能怎麼辦?陳妙生不可能教他拿劍,陳寒今又是陳妙生的師弟,師弟總是要聽師兄的話,如果某天陳妙生叫師弟陳寒今殺了他,他能對師父下手嗎?
但他已經拿著劍對著陳寒今遙遙一拜,年輕道人開心的笑了,自此化爲了灰燼離開了穆川柏的身邊,在嘴角上揚時的剎那穆川柏就知道他是誰了。
“你怎麼了。”銀鈴的鞋子好看,這雙鞋子聽聞還是陳寒今親手縫製的。
畢竟是徒弟的,又是女徒弟。當然要最好的東西。穆川柏唯有一把破劍就入門了,這顯然是不公平的交易,可為什麼卻又顯得那麼容易?
——這把劍又真的是破劍嗎?
三十萬寒冥大軍,將揚州城打的支離破碎,白令坐在將軍府裡,還是那個將軍府裡。在這裏開啟了一扇窗戶,這窗戶外邊是惡毒陰冷的寒冥人,他們面無表情的看著白令,那種眼神真是噁心人。
寒冥國的人都知道里麵的將軍是個廢物,他拿著有名的寶劍,可卻是個沒皮沒臉地廢物。
“你的姓名?”
白令拿起酒壺,將茶杯當酒杯斟滿了酒,抬起頭笑道:“我姓白,‘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的白。”
“你不清白?”
“我怎麼清白啊,我只是姓白而已。我從來都是一個不白的人。你過來是想要殺了我?還是與我爭一爭?!”白令將長夜拿起,劍光微起,好似夜裏的星辰。
劍孤傲極了,誰看見了白令的委屈?
他一世都揹負著罵名,他姓白。但卻揹着一把天下間最黑的劍,他叫白令,可卻揹負著天下間最黑的黑令牌。
這把劍多叫人畏懼?
可在他手裏卻不曾被人畏懼,即便是君山裏出來修行的王拾遺與王昊宇都看不起他。
那把劍怒了,它一向驕傲,可主人不怎麼爭氣,這次總可以發怒了吧?畢竟那個人已經受了很多委屈,怎麼可以讓他繼續受委屈?
那個人必死無疑。
即便她是女人又如何?
她要死,即便是白令的摯愛又如何?
這把劍是孤傲的劍,又怎麼能讓自己的主人受委屈?更別提受傷了。長夜覺得,這輩子也都無法再遇見這般受盡天下委屈也都不哭的男人了。
天空已落下星辰,那顆星辰是長夜的一把劍?
——怎會是劍?
“你真要殺了我?”她看著長夜,怎麼知道他會殺了自己?
如果是這麼樣,那她寧願待在寒峰上面,這輩子也都不出來了。可事到如今,怎麼能從此處逃出去?
已逃不了了。
將軍府裡的人都出來了,他們舉著長矛與劍,怎麼讓人畏懼?
星空裡的那把劍也落下了。
——她已飛灰湮滅。
灰燼已散發著冷漠,他冷漠的叫人畏懼的。啊,這是把怎樣的好劍?
“白令是嗎?我已記住你了。”他微笑道。
——來人是古道塵,那麼陳寒今死了?
白令問道:“陳寒今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