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蠱師
溫子魁躲閃不及,被這黑影直直撲在臉上,這時他纔看清,這黑影是一群黑色甲殼狀飛蟲!
飛蟲入臉便迫不及待的往溫子魁暴露的面板上鑽去,溫子魁急忙揮手撲開,可這些飛蟲足下全是倒刺,拔出一隻也會撕下一塊面板。
面前一個穿著白衣的文人緩緩踱步走來,此人眉宇間陰森至極,嘴角卻掛著和煦的笑容,他走到鍾冠的“屍體”旁,輕輕踹了踹鍾冠的腦袋,“鍾冠,張某不是說了嗎,除非蟲死或者被粉身碎骨,你都不會輕易死去,還不起來等著做什麼,裝死裝上癮了?要我讓你這輩子都起不來?”
躺在地上本該死透的鐘冠睜開雙眼,他擦了擦脖子上的鮮血爬起來,先前對溫子魁討饒不過是拖延時間等罷了,府內出現這麼大的事,張房嬰不會不知,但是見到張房嬰來了之後,他還是有著發自內心的畏懼,“張先生,我恐怕……”
“態度不錯,不用害怕,張某可保你不死。”
鍾冠一喜,“張先生有法子斥退中州軍?”
“我又不是神仙,我可沒這能耐,讓你死了又沒死可以做一次,也可以做第二次,只是這第二次恐怕你以後就不能出現在世人的眼中了。”
鍾冠立即意會,張房嬰是想讓他繼續活著,只不過是活在陰暗處,活在眾人的身後。
“張先生再造之恩,我此後定當做牛做馬,為張先生馬首是瞻!”
張房嬰踢了一下腳邊長矛,“去,把他給殺了,我要他的屍體有用。”
鍾冠點頭,此時溫子魁整個上半身都是飛蟲,正在慌亂應對,無暇顧及別人,他持著長矛緩緩走去,陰險一笑後狠狠捅了過去!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呼嘯聲傳來,鍾冠只覺得身體一輕,重重撞在了迴廊柱子之上,肚子還插著一柄賣相極為好看的長槍。
鍾冠痛的肝膽欲裂,雖然他現在可以說是不死之身,可這痛覺還是有的,這一槍力道之重,直接攪碎了他的肚腸,他目不轉睛的直視前方那人,那個人還保留著丟槍手勢。
鍾冠看著那位平生第二個害怕之人,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
“於!有!俊!”
於有俊看這鐘冠生機全無卻又沒有立即死去,眉頭輕輕皺起,看到鍾冠旁邊的陰森白衣男子後他頓時明白了,眼神中出現一絲厭惡,“沙瓦邪蠱。”
隨後於有俊沒有理會二人,揮掌拍在溫子魁天靈之上,那群飛蟲瞬間化成黑煙消散而去,後者還在慌亂撲打著臉龐,整個帶著血跡的臉頰腫脹不堪。
“行了,傻小子。”
於有俊拉開他的手,“幻術罷了,你當真那便是真的,到最後你會把自己扇死的。”
溫子魁渾濁的眼睛看到於有俊後逐漸恢復清明,頓時間齜牙咧嘴的捂著臉痛呼起來,而後看到於有俊慍怒的臉龐他微微縮起腦袋,一臉的歉意。
“讓你好好與張家謀劃,你倒好,把人捅傷了還打暈了,要不是我去的及時,張思進估計就要流血過多而亡了,能不能有點腦子。”
溫子魁一驚,“張兄無礙吧?”
“拖你的洪福,就是氣虛了些,跟你說了等我到了再說,你偏不聽,我方纔若是再來晚一步,恐怕我下輩子就要活在內疚中了,我說溫子魁,你以後還想不想留在中州軍了,你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態度,夠我斬你七八回了。”
溫子魁訕笑,“願意,怎麼不願意,我這不是為曹鷹報仇心切嘛,也不想於將軍連夜奇襲再受累了,乾脆先拿下鐘冠。”
於有俊有些無奈的笑出了聲,“拿下了嗎?”
“這個……差點差點。”
於有俊搖了搖頭,他越發對這個小子沒辦法了,現在這場景像極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孩子犯了點不必要的小錯,在父親面前乞求原諒,可作為父親的怎麼忍心去懲罰一個好孩子?
於有俊與溫子魁說話時,完全無視了張房嬰與鍾冠。
鍾冠情緒倒還好,被釘在柱子上還是一臉怒意從未改變,只是那張房嬰和煦的笑容收斂了下去,轉而是一臉鐵青,他冷笑道:你真是於有俊?”
“你眼睛聾了?要不要我給你算算陳年舊賬?”
於有俊對這兩個人肯定沒什麼好感,他罵道:“真是內憂外患不止,東倭洪田,沙瓦張房嬰都來了,你們兩個算是那兩個小國數一數二的人物了吧?不知道是你們自己的意思還是你們主子的意思,是不是看著大晉在內戰,你們就想著有機會趁虛而入了?跳樑小醜罷了!”
張房嬰不惱不氣,重新掛上和煦的面龐說道:“於將軍此言可就有些傷人了,張某知道於將軍是相境的大人物,和你也有些過節,是萬萬不敢在你面前造次的,你看這綿州你也攻下了,沒什麼事我們就走了。”
於有俊一愣,這張房嬰臉皮越來越厚了,他被這廝給氣笑了,“沒什麼事?”
於有俊走到鍾冠身邊拔出奉殄神槍,“你那長矛軍戰力不俗,沒了主將也能組織反擊,傷了我不少人,你也可以安息了。”
說罷,於有俊好像很有經驗,一槍刺入鍾冠的心臟,後者身體猛然抽搐起來,不停的有黑水從心窩子流淌出來,不消幾時,鍾冠猶如被放幹血的野雞一般最後劇烈抽搐幾下,睜著眼睛倒了下去。
“現在,到你這妖人了!”
於有俊長槍一指,張房嬰轉身就跑,他玩蟲子玩的厲害,可是武功就有些差強人意了,面對這些三境人士,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別看張房嬰武功不行,可跑起路來如同腳下抹油十分迅速,可這種速度在宗師面前不值一提,於有俊長槍也增加了不少距離,眼見長槍就要戳入張房嬰的後心,張房嬰突然爆炸開來!
於有俊往後一翻,急忙用盔甲遮擋面部,只見爆炸的黑水落在盔甲之上,被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於有俊耳尖一動向側方看去,張房嬰已然跳下房頂逃之夭夭。
“又是替身之術,這老狐狸從來都沒有用真身示人,這次被他逃脫,以後又是一個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