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二八芳華
張思進默默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這位年輕將軍口中的訊號是什麼,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靠不靠譜,更不知道此事之後張家是落寞還是崛起,但他憑藉着自小在商海沉浮的閱歷,覺得眼前這個將軍給他的感覺很好,二十出頭的年紀既沒有那種年輕將領的鋒芒畢露傲氣十足,也沒有內斂的陰沉狡詐,更多的還是自然,好像他並不是扮演自己的堂弟,而是他原本就是自己的堂弟,極為自然。
正是如此,張思進對於他的青睞又多了幾分,以前的他覺得同齡人無人能比得上自己,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也從未聽說張家公子與其他豪閥子弟有何來往,但是這個年輕人的突兀出現,打破了他的自視甚高,這個年輕人也從來沒表現出來作為將軍的強硬,可張思進在他面前就覺得自己是一個下級一般。
溫子魁看著這個同齡家主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純當他是有些緊張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此事你一概不知,你就只當平常縱情聲色即可,這件事之後,你張家要麼飛黃騰達,要麼還會和以前一樣,不會被人抹去,這也是於將軍要我傳達給你的話,放寬心。”
張思進點了點頭,扯出一個還算不僵硬的微笑回道:“其實也沒多少緊張,即是祖訓,後人便要遵守。溫將軍,實話跟您說,此後是榮華富貴還是一落千丈,張某從來都沒想過。”
溫子魁哈哈大笑,“莫要過於生分了,若是收復了綿州,張公子不嫌棄的話,你我二人可以以兄弟相稱,你比我年長几歲,我便稱你一聲張哥。”
張思進有些受寵若驚,他剛要站起身來道謝,卻不想被溫子魁按住了肩膀,這時溫子魁突然壓低了聲音,“張家家主就要有你以前的雷厲風行,不要把我當做將軍或是什麼上級,以平常心看待,千萬不要表現得太尊敬,露出馬腳可就前功盡棄了。”
張思進微微頷首,知道溫子魁說的是什麼意思,方纔在船門的時候,二人就差點露了餡,索性老鴇子只當他是保護堂弟,沒有多想。
說話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二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閉上嘴巴看向門外,不消片刻,一陣香氣撲鼻,老鴇子輕輕叩門後推門而入,後面跟著三位身穿薄紗,未施任何粉黛看起來就面容姣好的姑娘,年齡約摸二八年華,給人一種“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感覺,讓人情不自禁的眼神緊盯著她們的面龐。
老鴇子側身讓三位姑娘進入,溫子魁這才注意到三人手上都抱著琵琶,若是將這青樓之地換成別院或是林中,更別有一番韻味,怕是見著的人都以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老鴇子指著三人說道:“這三個丫頭名叫楚楚、蓮蓮、央央,從六歲就開始跟著我學藝了,豆蔻之年略有小成,如今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也是這滿春閣不可多得的尤物,稍後先讓小女給官人彈個小曲,再跟二位公子小酌兩杯,保證公子玩得盡興,最主要的是這三個丫頭還都是處子,與張二公子一樣,還不快打招呼!”
三位姑娘一同頷首施了個萬福,“見過張公子,張二公子。”
說罷,老鴇子邀功一般,有些諂媚的看向張思進,“既然得知二公子是雛兒,滿春閣也不敢怠慢,就挑選了這三個佳品,也算對公子有個交代。”
張思進微微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從張府出來的時候,溫子魁就見過一次,張思進吩咐下人拿的全是一千兩的銀票,整整有一個指頭那麼厚。
“做的不錯。”
老鴇子看見錢財就兩眼放光,剛要去拿銀票,只見張思進又將手縮了回去,笑著問道:“我另外安排你做的事,完成了嗎?”
老鴇子被人當衆甩開不覺得尷尬,此時被銀票調戲卻有尷尬神色瀰漫在臉頰之上,她咬了咬紅唇笑道:“都安排好了,到時候坊船三層全都收拾出來,供大人們吃喝玩樂敘事,張公子這邊先讓大人們縱情一番時辰我也說了,那些大人很是滿意。”
張思進微笑點頭,起身將千兩銀票塞進老鴇子的胸脯裡,順便揩了一把油說道:“做的不錯,你先出去吧,把其餘人都招呼好,我這五層不允許任何人踏入,有人若是強行進來的話你們也不用難做,放行便是。”
老鴇子喜笑顏開的重重點頭,隨後對幾位姑娘呵斥道:“把二位公子服侍開心了,知道嗎!”
“知道了。”
老鴇子出門的響聲,驚醒了溫子魁,溫子魁長出一口氣,窘態百出,這也怪不得他,三位水靈靈的姑娘十分有靈氣,在這過不多久就要廝殺的夜晚,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張思進察覺到溫將軍的窘態,在他耳邊打趣說道:“今夜纔剛剛開始,應該不會那麼快,要不我先暫避?”
溫子魁頓時成了個大紅臉,急忙搖頭,“不可不可,我已經成家了,喝喝酒就已經覺得對不起她了,再行那事……就犯了大罪了。”
張思進哈哈笑了兩聲,心中也有些佩服,佩服之餘還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年輕將領早已經成親了。
不過在張思進眼中,成親不代表不能吃花酒了,他還真沒見過哪個去往青樓尋花問柳的男人,在三兩杯小酒入肚後還能經得住誘惑。
他示意姑娘們開始,三位少女拉過椅子坐在一排,手中琵琶奏起清靈的聲響,姑娘們的歌喉溫婉動聽,伴隨著拂面的晚風,耳朵中還有餘音繞樑的小曲兒,此時此刻彷彿世間都靜止了一般。
一曲唱罷,三位姑娘自覺坐在二人身旁端酒敬酒,行酒令一句接著一句,溫子魁從來沒有如果青樓,這些姑娘的學識之豐富讓他佩服不已。
約摸過去有兩個多時辰,船外夜色濃重的有些嚇人,遠處寂靜無聲的高聳大山的影子,彷彿有一陣陣慘叫聲此起彼伏。
幾壺陽春白雪下肚,溫子魁深呼一口晚風,看起來清醒許多,他將目光投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