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一人一招
溫子魁與曹鷹走出大帳,這二人臉上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就是很嫌棄的那種感覺。
曹鷹低聲問道:“真要再去一次?”
溫子魁瞅了他一眼,“我說你這種好像屁股上得了痔瘻一般的表情是什麼意思?要不要我給你個獨家偏方,當初我在廣陵道風餐露宿的時候,偶然聽到的,說是鷹嘴爪炙入麝香,煎酥酒一盞服之,治痔瘻,有驗。現在去找鷹啊麝香啊也不現實,你正好叫曹鷹,吐兩口唾沫抹在屁股上看奏不奏效。”
“溫將軍,你這嘴巴越來越毒了,在下自嘆不如。”
“所以說嘛,去罵兩句又掉不下一塊肉,在渝州城如何罵,全搬到綿州城就是了,況且這次又不需要你來,於將軍方纔教了我倆一套千里傳音的秘法,二百丈開外依舊能讓別人聽的就像眼前一般,可惜你學不會,所有遭天譴的話還不是由我來,你在這說什麼風涼話,又不是那個在渝州城外頂天立地耀武揚威嘴不留情的你了?去去去一邊去,好好給我打下手,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曹鷹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溫將軍氣人的功夫著實一流,就算是我早有防備,此時心中也是惱怒的想將溫將軍弄死。”
溫子魁一捂胸口,看著曹鷹那殺人一般的目光,佯裝害怕道:“不會吧,曹哥哥,你真忍心弄死人家嘛?人家那麼天真無邪青春爛漫,你捨得嘛?”
曹鷹左手按在刀柄上,右手指著遠方,口中輕吐出一個字兒,“滾。”
溫子魁看著曹鷹皮笑肉不笑的臉龐,表情委屈至極,“你不能讓人家滾,於將軍都說了讓你在我周圍照看我,萬一有賊人使壞,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到時候還要多靠曹將軍扶持,可不能帶著小情緒幹活,萬一你真看見暗箭卻不告訴我,我會害怕的。”
“你!曹某豈是那種人!”
曹鷹表情頗為無奈,九品武夫可謂是江湖上足以開立小幫派的高手了,二百丈開外的距離,能有什麼暗箭傷人?哪怕真有,二百丈的距離,也足夠你溫子魁躲開了。
溫子魁見這曹鷹面容上真有惱羞成怒的神色,他也不敢再在其面前趟雷,萬一走火了,曹鷹把他打了一頓,他也沒地方說理兒去,他輕咳一聲,笑道:“曹將軍,我開玩笑的,就是好久不罵人了試試水,還請莫要上心,多有得罪,晚間歸來之時,酒水奉上。”
曹鷹也情不自禁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並未說話,隨後他眉頭皺起,握了握拳頭,心中還是存有芥蒂,為何於將軍那個類似千里傳音的法門,自己就學不會呢?
他哪裏知道,於將軍傳授的是需要內力的法門,溫子魁雖然與曹鷹皆是九品,但曹鷹身上可沒有內力,以氣強音最注重的就是氣,沒有氣如何能做到強音?
這也是於有俊一個小小的心機,林家武學哪有那麼容易傳給其他人,溫子魁因為與林秋風關係叔侄相稱,與於有俊更是有許多道不清的情愫,已經被預設為林家一脈的自己人了。
傍晚,溫子魁與曹鷹拍馬行走在山路之上,他們沒有直接從大山抄捷徑過去,因為還並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伏兵,只能用笨辦法繞路,繞遠一點總比丟了性命來的划算。
行至綿州城二百丈開外,溫子魁才正兒八經的見識到這座城池是多麼的固若金湯,光是前方那橫向三十多丈的護城河就足以讓他大開眼界,更不要說高聳漆黑的城牆上方還有許多大型床弩以及小型投石車,更有無數穿著紅甲計程車卒嚴陣以待,這架勢可比渝州城高出好幾個檔次。
曹鷹嚥了口唾沫,“這……咱們能……”
溫子魁淡淡開口,“你是想說咱們能不能攻下來?放心吧,於將軍自有妙計,相信他就是了。”
曹鷹點了點頭,“現在幹活?”
溫子魁邪笑一聲,隨後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的學起於有俊教他的功夫,在曹鷹豔羨的眼神下大聲吼道:“鍾冠老兒何在!老子來給林裕上墳來了!”
聲音之大,幾乎傳遍方圓三百丈!
鍾冠此時沒有於有俊說的那般躲躲藏藏,而是和一個身材矮小,長相怪異如同老鼠成精的人在一起議事,聽到這句喊聲之後,嚇得他手中之劍鏘啷一聲就拔了出來,皺眉喊道:“有刺客?”
他身旁那位“老鼠精”搖了搖頭,掐著嘴唇兩邊的鬍子,用蹩腳的中原話說道:“鍾將軍莫要害怕,是有高手用千里傳音喊話。”
鍾冠這才鬆一口氣,“洪田,要不你回那位高人一句,問問我鍾冠何時惹惱了他,還請他露面一敘,鍾冠必定奉為座上賓。”
這“老鼠精”便是倭國人士洪田了,他點了點頭,走到城樓窗前回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前來,鍾冠將軍想請高人一敘,化解其中矛盾。”
這洪田本就一口蹩腳中原話,再加上傳音而去,聲音更加模糊,溫子魁聽後一臉茫然,“他說什麼?”
曹鷹搖了搖頭,“沒聽懂,好像不是中原人,像是那些小國的人,估計就是那個洪田了。”
溫子魁氣沉丹田,一句吶喊傳出,“老子聽不懂你說的什麼玩意兒,換個說人話的來!”
“欺人太甚!”
洪田頓時就惱羞成怒,“鍾將軍,在下尋了一遍聲音,就在哪兒!”
鍾冠順著洪田的手指看去,果真在城前二百丈之外有兩個騎馬人影,他極力望去,怎麼看都覺得眼生,他納悶說道:“本將軍什麼時候惹到這種世外高人了?”
“什麼世外高人,不過是兩個氣息不穩的年輕人罷了,待在下去提他們腦袋上來!”
鍾冠沉思片刻,他知道這個洪田有非同尋常的手段,既然能探知那兩個人不是什麼高人,估計也胸有成竹,但他還是語氣古怪的問道:“洪田,你有把握?”
洪田一甩短袖袍子,“那是必然!兩個年輕人而已,跳下去兩招就能定勝負,兩個人,一人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