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跟我回中州
溫子魁將兩人拉開之後,面帶疑惑的玩笑說道:“你們兩個人關係不是挺好的,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鬥氣,方纔在遠處看你們爭的面紅耳赤,還真像兩個稚童在護著自己手中的吃食。”
趙苟同輕笑一聲,扯開話題招呼道:“子魁,你吃好飯了?”
“吃好了,說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爭論什麼呢?這位姑娘,你可知道?”
也不怪溫子魁這般上綱上線,因為這兩個人日後可能都要在自己賬下做一個謀士,現在可不能突然之間有了隔閡,否則以後還怎麼一起共事。
王葉兒剛要說話,陳平煜嘆了口氣拉了她一把,後退幾步,手臂攏在袖子中作了一揖,輕言道:“溫將軍,沒什麼,就是普通爭執而已,這是我們之間常有的事,每次不爭個面紅耳赤都對不起自己。”
“是啊子魁,我們平時就這樣,見怪了。”
溫子魁古怪的看了一眼趙苟同,“沒事就好,你們方纔爭論的,我以為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了呢。”
趙苟同笑眯眯的又擺了擺手,“子魁,你這次來打算什麼時候走?”
“怎麼?這就趕我走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問一下你待多久,打算好好招待招待。”
溫子魁哈哈笑道:“我就和你開個玩笑,你那麼緊張幹嘛,如果不出現其他事情的話,估計待不了幾天就要走了,畢竟中州那邊沒有主將,而且快要開春了,淮水解凍,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南伐了。”
王葉兒這時突然問道:“南伐?是打仗嗎?”
“是啊,到時候南朝大晉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王葉兒一臉憂慮,“聽孫先生說過,現在局勢有些不利於大晉,南有狼,西有虎,大晉好像還沒有什麼可以領兵的將領了。”
“不會。”
溫子魁向她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大晉的底蘊,可不是你我能猜到的,幾百年的國祚,養出了不知道多少將種後代,那些人的後代大多都在四平四徵八大將軍的位置上坐著呢,現在可不是大家展露底牌的時候。”
陳平煜眉宇間也有些凝重起來,他開口道:“那中州軍在這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呢?還有與中州軍共同統轄北疆道的宋嶸老將軍。”
“這個嘛……其實不難猜,苟同,你在稷上學府這麼久,你來說說看。”
溫子魁看向趙苟同,後者一抖,訕笑一聲,籠統的說道:“排兵佈陣罷了。”
陳平煜輕輕搖頭,這小子平日裏只看一些文學典籍和乘龍之術,哪裏看過兵法計策,讓他說,能說的出來纔有鬼。
傳說大晉開國元勳張天生熟通幾大政壇要術,他所著的帝王之書獨一無二,所以爲了帝王的權利扶搖直上,相應帝王之術衍生出了幾種術,將相的乘龍之術,讓自己攀龍而上位極人臣,梟雄的屠龍之術,讓自己屠龍破曉另起爐灶。更有一種最為晦澀難明的要術——扶龍之術,扶植他人做一國之君,而自己默默無聞在帝王身後執行。
陳平煜笑著接過話說,“苟同所言極是,大晉就是在排兵佈陣,如果把整個大晉的大軍看成一杆長槍,那麼中州軍現在就是槍頭,槍纓便是宋嶸老將軍,槍身則是八位平徵將軍,槍尾就是以大晉尚書省為首,以及六部二十四司其中的兵部四司,源源不斷的向槍身、槍頭運送氣力,也就是資源,而後由大晉天子揮舞這柄豪華無比的鐵槍,橫掃宇內,一蕩八荒。”
“好!”
溫子魁拍手叫好,這陳平煜說的無比激昂,顯然是在上面下足了工夫,他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大晉天子控制著這把“槍”,以中州軍作為最鋒利之師,捅入敵軍要害,如果敵軍躲過槍尖,而後還有槍身可揮舞而出,重創敵軍!至於為何宋老將軍是一個槍纓,那就不得而知了,恐怕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書呆子,覺得宋嶸是一個花架子,用來迷惑敵軍的眼睛罷了。
溫子魁嘖嘖說道:“陳學兄這等心思,定然下了不少功夫,什麼時候你能來中州,本將定當奉你為座上賓!”
這話其中滋味可就多了,可以看做是溫子魁想交陳平煜這個朋友,禮尚往來,朋友皆如此,我今日來你家做客,明日你也要去我家探友。
但在場諸位哪個不是心思活絡之人,正所謂彎彎腸子是文人,他們三人都能聽的出來,溫子魁這是在向陳平煜丟擲橄欖枝。
陳平煜輕輕點頭,“會有去中州的一天,現在我學識尚淺,再在學府之內沉澱一番時日,否則到時候去了中州,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就貽笑大方了。”
溫子魁也沒有強求,他暗暗記下這個人的樣貌,等再過個兩三年,自己僥倖沒死還能統帥一軍的時候,到時候綁也要將其綁過來,這種潛在人才若是放過了,那可是要遭天譴的。溫子魁摸著下巴,又看了一眼趙苟同,心中暗暗想到,苟同的同窗都這麼厲害,那這隻小狗兒也定然差不到哪去。
他問道:“小狗兒,如果我過幾日回去的話,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王葉兒睜著大眼睛,疑惑問道:“苟同,你要走了嗎?我怎麼沒聽他說過要去中州軍的事,你也太不仗義了吧。”
趙苟同表情略有些掙扎,他咬了咬牙剛要開口坦白一些事情,卻再一次被陳平煜攔了下來。
陳平煜微笑道:“溫將軍現在讓苟同放棄學業,恐怕有些耽誤苟同。”
“此話怎講?”
“趙苟同上稷上學府不過幾年時間,雖然平時他學東西很快,也很好學,但是那僅僅是書籍之上的知識,還沒實踐出來。”
“跟我去中州軍,不就可以實踐了?”
陳平煜搖了搖頭,“稷上學府有稷上學府自己的實踐方法,那就是等到學習及冠之後,負笈遊學大江南北,增長見識,不至於如井底之蛙,坐井觀天。”
溫子魁沉聲道:“小狗兒比我小兩歲,及冠還要三年,你的意思是讓我再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