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簡簡單單幾個字脫口而出，宋音音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嘴裏的哭聲漸停。往顧蔓的懷裏縮了縮，看得程怡一臉的嫉妒。

    程怡上前幾步，走到顧蔓身邊，伸出手指指著她絕美的小臉，怒氣衝衝道，“音音是我女兒，我怎麼教她還輪不到你來管。”

    一句怒吼出聲，程怡死死盯著她波瀾不驚的小臉，有上來直接撕碎她平靜面龐的趨勢。

    顧蔓低垂著腦袋半晌，這才抬起一雙閃著寒魄的眸子，看著程怡扭曲著的面容，嘴角勾著一抹嘲諷。

    女兒？

    程怡只會在這種時候，利用音音的身份來威脅她。宋子禾不願意做的事情，她願意做。楚陽是宋子禾的兄弟，程怡就可以一直靠著一個死人的噱頭，一直霸佔著音音母親的頭銜。

    活成了三不像。

    “你說這句話的底氣，到底是哪裏來的。”

    據她所知，音音幾乎是從生下開始，就是宋子禾一直在教養著。程怡單憑自己一句是音音的母親，和一紙血液化驗單，就可以對著音音動手打罵，理直氣壯。

    到底是是誰給她的膽子！

    “你說什麼，音音是我生的，我怎麼對她都是應該的，你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幹什麼！”

    病房外議論紛紛，皆是聽到兩人的對話後，對著程怡指指點點。程怡看著門外眾人醜惡的嘴臉，還有顧蔓冷硬的面孔，一臉怒不可揭。

    沒錯，音音是她生出來的孩子。當初要不是被子禾抱走，她根本就沒想要音音活下去。

    因為，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

    有音音在，子禾就不會忘記楚陽，不會忘記她做過的錯事。而當初，她根本一點都不喜歡楚陽，那隻一場意外而已。

    “你懂什麼，要不是因為她，我早就跟子禾在一起了。”

    像是憋忍了許久，終於爆發一般，程怡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著宋音音的眼神不像是在自己的女兒，反而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沒有音音，她跟子禾現在沒準就有一個同樣可愛的女兒了。

    “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麼事，音音終歸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顧蔓冷聲厲喝一句，不停輕拍著小傢伙的後背，懷裏的宋音音睜大了一雙懵懂無知的大眼睛，看著程怡的眼神滿是恐懼。

    而後，她小鹿一般的眸子對準了顧蔓蒼白的小臉道，“媽咪生病了，音音心疼，不要看見壞女人。”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宋音音嗓音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

    程怡聽到宋音音出口的話，驀地握緊了手掌，陰狠地吐出一句話，“早知道當初，我就該提前喝下墮胎藥。”

    沒有什麼，比這一句話更要殘忍的了。特別是在自己親生孩子面前，饒是宋音音不諳世事，此刻也知道自己被親生母親當做仇人看待。

    她不停往顧蔓懷裏縮著，一雙眼睛漸漸無神，看都不敢看程怡一眼，眼淚刷刷地往外流著，一張小嘴不停呢喃，“我不要壞女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