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此行大凶
終於出發了,神秘的羅布泊……
此時此刻,我心中的激動遠遠超出了疑惑,難道又能見到“死去多年”的父親?想想如同做夢一樣。
飛機上十分安靜,有人在看書,有人聽音樂,有人呼呼大睡,還有的人不知道在做什麼。
一行人的飛機票竟然不是挨着坐,不知道是譚老有意為之,還是飛機票就這個特點,我挨着的是個花白頭髮的老頭,看著精神矍鑠。
“小夥子,你……你還是不要下飛機的好……”
飛機飛了一個多小時後,老頭突然開口說話了。
“啊!你……你說什麼?”
老頭有點結巴,害得我也跟著結巴了起來。
“小兄弟,別怪我多嘴,你印堂發黑,此行大凶啊!”
我有些懵——怎麼回事?小女孩已經死了,那我剛纔看到的是……
再次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口,左右望了一下,樓道里人很多,大都哭喪著臉。
這時候遠處兩個醫護人員推著輛手術床走了過來。
擦肩而過時,我一眼就認出了白布下露出的淺紅色卡通鞋子。
這雙鞋——是剛纔小女孩的!!
我猛的掀開了白布,果然看到了小女孩慘白的臉。
“你幹什麼?保安——保安,有人……”
我愣愣地看著小女孩的臉,心裏不斷念道:這是活見鬼了……
什麼情況?
難道之前壽衣店裏的一切不是夢?我的眼……我的眼成了陰陽眼?
猛的揚起右手,看到自己無名指上竟然多了個骷顱頭形疤痕,像個戒指。
……
幾個保安拉住了我,王吉良醫生也趕了過來。
“怎麼啦,丁群?”
我擺了擺手,向幾個保安示意自己很冷靜,又轉身問王吉良:
“這小女孩什麼時候死的?”
“有半個多小時了吧!怎麼,你認識?”
我搖了搖頭,看著醫生再次幫小女孩蒙上白布,有種異樣的感覺,彷彿聽到她在我耳旁輕聲說:叔叔,再見啦!
“走吧!警察來了,在等你呢!”
王吉良朝我點了點頭。
“警察?警察找我幹啥?”
“可能詢問車禍的事吧!除了計程車司機外,公交車上也死了幾個乘客——另外,你父母正在趕來的路上,估計再有個把小時就到了。”
“誰?我……我父母?”王吉良的話差點讓我撞到門上。
“剛纔派出所張隊長說的,走吧!”
醫院會議室裏坐著幾個警察,看到我進來,一個黑臉警察笑著說:“喲!身體不錯啊,不親眼看見,我也真不信!”
院長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小夥子。”說完朝王吉良使了個眼色,倆人離開了會議室。
“你叫丁群?”黑臉警察給我倒了一杯水。
丁群?臥槽!王老吉已經這麼喊我三次了,醫生弄錯病人姓名還說得過去,警察咋還犯這種低階錯誤呢!
“我叫劉玉棟,寶玉的玉,棟樑的棟。”
聽我這麼說,幾個警察竟然笑了?
“你咋不說自己叫姚明呢!”
本來我以為他們開玩笑,因為中國男籃曾經被譽為“戰神”的,也叫劉玉棟,和我同名同姓。
戴眼鏡的女警察扔給我一張身份證:“這是你的吧!我們都很忙,這案子也挺棘手,沒工夫和你開玩笑!”
拿起身份證。
丁群,男,1987年10月10日,**省煙臺市龍口區振華路08號。
再看頭像,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
可這和我有啥關係?
“丁群,發什麼愣啊!”女警察再次催促道。
“這……這不是我啊!我真叫劉玉棟……”
“不靠譜!”
女警察有些生氣,伸手從包裡掏了幾下,拿出個小鏡子遞給我。
“破了相,把頭包起來,就不是自己了?胡鬧!”
我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對勁,接過小鏡子的手有點抖。
當我看到鏡子裡陌生的面孔時,就如同至君寶看到鏡子裡的孫悟空。
鏡子裡怎麼可能不是我啊!
我的臉?
這不是我啊!
什麼情況?照片裡的是身份證上丁群的臉!!
一瞬間我的大腦進入了真空狀態,周圍警察說話的聲音逐漸模糊起來……
再次被王吉良帶回病房後,我瘋了一般衝進衛生間。
洗刷間巨大的鏡子上照出是張帥氣的臉,儘管額頭和下巴上有擦傷痕跡,儘管頭上纏著“白裏透紅”的紗布。
愣愣看了幾分鐘,我纔不得不接受一個恐怖的現實——我劉玉棟變成了丁群!!
老子穿越啦??
……
“丁群,你父母和女朋友來啦!”
王吉良敲了敲洗刷間的門。
我深吸了口氣,用涼水洗了洗臉,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女人的哭聲。
病房裏多了三個陌生面孔,一對穿著華麗的中年夫婦和一個二十多歲,身材和相貌都滿足男人想象的美女。
中年婦女看到我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丁群啊!你……你怎麼樣啦!”說著便開始從臉到胳膊,哆哆嗦嗦地摸我,中年男人和美女也一人拉著我一條胳膊低聲嗚咽。
我像個木頭人,大腦飛速旋轉。
看情景,三人是丁群的父母和女朋友。
這傢伙家境不錯啊!女朋友也是超級美女一枚……想我劉玉棟如今孤家寡人一個……如果真的變成他,也是條不錯的出路!
如果……那就這樣吧!
“柳先生……丁群頭部受過撞擊,可能存在間斷性失憶……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不過你們不用擔心……”
三個抱著我哭成一團。
“醫生,除了頭,他別的地方……?”
“都是皮外傷,沒啥事!”
“沒啥事的話,我……我想給丁群辦出院手續!”
“出院啊!這麼急?倒是可以,不過市派出所張隊長叮囑過,他暫時不能離開東營市……那案子還沒處理完……”
幹嘛這麼着急出院啊!再看三個人臉色白得嚇人,有點像剛纔的小女孩。
下午三點半,王吉良再次帶我去會議室。
“好些了,丁群?”
會議室坐著三個警察,除了張隊長、戴眼鏡的女警察外,還有個老頭在抽菸。
我朝著張隊長點了點頭。
“好多了!”
“那我就開門見山啦——車禍的事,你一點也記不清了?”
我搖了搖頭。
“實話告訴你吧!車禍後,公交車上多出一具屍體,我們查了一天一夜,發現這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啥意思?聯絡不上家人?”
張隊長搖了搖頭,壓低了嗓門:“不是!準確說,他根本不能算個人!”
“啥……啥意思?”
“這人沒有腦細胞,沒有指紋。”
說著張隊長從包裡掏出一張身份證,放到了我面前。
“就是他!”
只看了一眼,我渾身就是一顫,竟然是吳明的身份證……再次印證之前在壽衣店的經歷真實存在。
三個警察看得我有些發毛。
“難道……難道身份證是假的?”我明知故問。
“假的!東城區根本就不存在東九路,只有條‘燈酒路’,又稱男人街。”
“可……可你們為啥問我呢?我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聽他們的說話,吳明應該不是人,我還是別把自己摻和進去了。
“憑啥?——這張身份證是在你身上發現的,當時你已經昏迷,卻死死攥著它——誰知你小子竟然失憶了!!”
“那……那死者裡有個叫劉玉棟的?”
戴眼鏡的女警察笑了笑:“劉玉棟已經退役了,你咋和男籃槓上了呢?”
我沒搭理他,在紙上把自己身份證號和家庭住址寫了下來,讓張隊長幫著查查。
張隊長還告訴我三件事:
當時我旁邊計程車司機,並非疲勞駕駛,才追尾公交車的。結合當時模糊的監控,他們判斷在撞車前,司機看到了十分可怖的東西。
已經詢問了公交車上生還的乘客——包括司機——他們在車禍前都沒注意到吳明的存在,車禍後司機不見了。
車上所有人在半年後可能都會相繼死去,因為類似的案子之前也出現過兩次,成了所裡的秘案,內部人稱呼為“黑色詛咒”。
戴眼鏡的女警察還想再說點什麼,被張隊長喝止了,但我感覺得到,事情可能更加複雜。
張隊長離開前叮囑我一定小心,留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
警察離開後,我剛回到病房,看到屋裏多了幾個人。
“小柳,你沒事吧?”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立刻迎上來握住我的手。
“你們是?”
眼鏡男苦笑一聲:
“你的情況,醫生已經說了——先休息一陣子吧!”
說完到一側和我父母聊了起來。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得知原來這幾人是我單位同事,戴眼鏡的還是領導,父親稱呼他小孫。
臥槽!原來丁群是一傢俬人偵探公司的職工,剛上班兩週。
這麼說,以後我的身份是私人偵探嘍!好奇怪的感覺……
第二天王吉良又帶我拍了個腦CT,然後辦理了出院手續。
剛出門,和張隊長撞了個滿懷。
“想出院?”
我點了點頭。
張隊長瞟了一眼我身後的父母和女朋頭,皺了皺眉頭。
“丁群,有件事我得和你說……”張隊長這話聲音很低,估計連我身後的父母都聽不到。
“去哪裏?”
“你跟我走吧!”
十分鐘後,我跟著張隊長進了東營區派出所。
“丁群,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