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玉“啊”的一聲羞得捂住了眼睛。

    “海哥，出啥事啦？”我也顧不得管羞澀的韓小玉，看到張立海這樣，就知道一定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老劉！老劉死啦！”問了好幾遍，張立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然後重複唸叨起來。

    這句話他幾乎用鼻腔哼出來的，我知道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纔會這樣。

    周小川趕緊回自己臥室拿了條床單給他披上，我和小振進屋一探究竟。

    一進門，先是問到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當走到老劉臥室門口時，頭皮都炸了。

    老劉赤身裸體地躺在地上，身上血淋淋的，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面板，周圍也是一灘血跡。再看他的臉，雙目圓瞪，嘴巴張到了正常人不可能張到的程度，雙手死死掐住自己脖子，更駭人的是他臉上竟然面帶微笑。

    死的這麼慘，竟然還是笑著死的！

    小振嚇得雙腿一軟，“媽呀”一聲坐到了地上。

    報了警後，不到半小時，田振帶著幾個警察趕到現場，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也是嚇一跳。

    也算是熟人，田振問了我一些基本情況，便去給張立海錄口供。張立海本來就膽小，剛纔收到刺激，不管怎麼問。總是哆哆嗦嗦回答四個字“老劉死了！”

    跟著來的是個女法醫，二十多歲，一副高冷的樣子，她皺了皺眉頭後，倒還算冷靜，戴好口罩和白手套後，湊了過去。

    “死者男性，渾身多處被劃傷，致命傷在咽喉，死於……死於失血過多，肝臟尚存餘溫，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

    田振彎腰瞅了幾眼：“小李，能不能看出死者身上的劃痕是怎麼器械所致，致命傷是怎麼造成的？”

    女法醫點點頭，彎腰擺弄了一陣。

    “田隊，應該是被什麼硬物劃傷的，這東西有點鈍，應該不是刀……”說著他用夾子在老劉大腿上夾起個什麼東西，放到眼前仔細看了看。“應該是竹製品，或者很可能是竹片，傷口上帶有竹子纖維。”

    田振神情凝重，點了點頭：“那致命傷呢？好判斷？”

    法醫小李摸了摸死者脖子上一直在汩汩冒血的窟窿，又輕輕拿起死者的手看了幾眼。

    “田隊，根據死者傷口特徵，以及死者手上的劃傷，我大膽猜測他是自己用中指和食指摳破了自己的喉嚨。”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

    “現場找找，有沒有竹片之類的物品。”

    “是！”幾個警察分頭開始找。

    “等等！”

    突然小李喝止住一個正要走進來的警察，指了指地上。

    “這痕跡好奇怪啊！應該不是人留下，也不像動物……”

    隨著她的手指看去，就看到地上有兩列不規則的模糊圓點，從老劉身邊一直通向門外。

    田振蹲下，瞅了幾眼：“像是手指粗細的木棍，但……但裡面好像是空的……”

    愣的足有五秒鐘，倆人幾乎同時喊：“竹子！”

    整個房子挨着搜了一遍，並沒發現竹子或者竹製品。

    這些就奇怪了。

    老劉慘死，現場並沒發現旁人的痕跡，讓案子陷入了僵局，只好等了，等著張立海恢復意識。

    “先把你同事送到醫院，做個檢查，他一定看到了十分可怕的東西，是被嚇成這樣的！”

    運走老劉的屍體後，我找機會問田振：“振哥，順便把張喜紅的那包裹拿走吧！”

    田振拍了自己後腦勺一下：“兄弟，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昨天你電話時，恰好張喜紅老家的人在局裏，當時不方便多說什麼。那行，包裹我帶回去，看看對破案有沒有幫助。”

    “她老家還有親人？”倆人邊說便向店裏走。

    “有個孿生妹妹，在法律上，她的房子以及所有其它遺產都歸她妹妹。”

    說話間來到快遞店。

    昨天打掃衛生，我把張喜紅的黑包裹放到了二樓倉庫。

    “稍等，我上樓去拿！”

    當我開啟二樓倉庫門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一瞬間明顯感覺自己血壓升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