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啊。”夏繁苦笑道。

    可他怎麼好似真的經歷過一般，心在隱隱作痛呢。

    好真實啊。

    他走到結界邊緣，想試著破開，卻被結界打了回來。

    神尊設下的結界，豈是他想開就能開的？他現在連上線都不是了。

    “嘖！”什麼都不是了。

    夏繁扶額，有些心痛，有些心燥。

    為什麼他就這麼什麼都不是了？為什麼從一開始，他就是壞的。為什麼從一開始，他就是被欺負虐待那個？到如今走過大起大落，還是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

    如果楚源沒有那麼對他，他至於走上邪道，至於養出這麼多臭脾氣嗎？他都改了，改了啊，怎麼還是最慘的那個？

    因為在他沒改的時候，曾經犯過錯？

    他多想從小的時候，就能有個人來告訴他，或者自己早些接受楚清寒這個哥哥，跟他好好學怎麼做人。到了如今就算混得再差，也不至於被天道天劫惦記，修為損了大半，身邊的人也走了大半吧？

    再不行，簡簡單單的過日子，不當上仙也行啊。

    可惜一切皆為妄想！

    ……

    楚清寒張開了手掌。

    楚清影的魂靈從他的手裏逃開，立在了他面前。眼神空洞的她，依著自己生前的意願，向自己想去的地方走。

    現在的楚清影，魂靈受楚清寒的靈力保護，不畏白日青光。行走於白日，並無大礙。

    楚清影剛從那個她蜷縮的夢境中出來，看到照在自己身上的陽光，有些怕。默默退後一步，可憐兮兮的躲在了陰影裡，她被楚清寒扶住。

    往回一看，抬眼望著楚清寒，有神色些迷茫。她的眼角有淚，可是眸子裡沒有光，也沒有任何表達。

    楚清寒是用靈力扶著她的，她沒有肉體，根本沒法兒接觸。他溫柔到所有人都能在他身上得到溫暖，可最後呢，他的下場是什麼？

    老天啊，怎麼就這麼不公平呢？

    夏嫣看不見楚清影的魂靈，見楚清寒神神叨叨、自言自語，有點不解。拉了拉他的衣袖，好奇的問：“哥哥，你在跟誰說話啊？”

    “在和一個漂亮的姐姐說話，你不要吵到她。”楚清寒道。

    夏嫣是夏繁的女兒，關於修道上的事情，還是有些瞭解的。面前發生的情景，她想了想，在心底有個模糊的答案。便不吵不鬧了，聽話的跟著楚清寒，不打擾他跟另一個人她看不見的人說話。

    “別怕。”楚清寒對楚清影道，“我守著你，你要去哪裏，就去吧。”

    短時間內他還沒辦法讓楚清影和他換過來，只能由著楚清影的魂靈，去做入冥界前七天該做的事情了。要是攔著她不去，她的魂靈會受損，以她的修為，消耗不起。

    楚清影半知半解，抓著楚清寒的手，試探的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陽光下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才放心的繼續往前奏。

    她在往雲落山方向走。

    那裏是她記憶的開始的地方，去那裏，她可能會找到她想要、或想看到的東西吧。

    楚清寒跟著她走，夏嫣追著楚清寒的腳步，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踩。

    然後一路上，就有很多怪異的目光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先前有些人是見過夏嫣和燭影的，這會兒以為還是他兩，只是少了林妙妙和尤靖。

    那些怪異的目光中，除了指向楚清寒的動作外，還有些指標對他那身衣裳的。嫁衣就罷了，還是女的嫁衣。

    楚清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進了一家裁縫鋪裡選了一身衣裳。

    楚清影他們剛禍害了王家一趟，錢袋裏鼓鼓囊囊的，倒不缺這幾個子兒。楚清寒習慣素衣，也費不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