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了半晌。

    楚清影直接奔入主題，問：“你喜歡你師尊？”

    “嗯。”慕容凌回答得很乾脆。

    “靈界不管師徒倫常？”

    慕容凌聞言一笑，道：“我管他是我師尊與否，我喜歡就好。有悖倫常又如何？他是男的又如何？不爭取的話，怎麼知道得不到呢？”

    可是爭取後的結果呢？

    “他……”楚清影萬萬沒想到，慕容凌和那位冰神之間，還有這樣一層可怕的屏障無法突破。

    冰神是男的嗎？男的可以喜歡男的？

    慕容凌在旁邊掃了掃，給楚清影尋了處坐下的地方，以待客之禮道：“坐吧，這裏沒有椅凳，隨意了。”

    楚清影乾脆利落的坐下，沒那麼多矯情。

    想象中冰冷的石頭，其實並不冷。

    靠近慕容凌一點點後，還能感受到溫暖。

    他周遭有刻意保持溫暖的仙力波動。

    那仙力波動是在楚清影坐下之後產生的。

    “你說得對，有悖倫常又如何呢？”楚清影道。

    “你喜歡夏繁？”同是天涯淪落人，一見如故，一語即能道破真相。

    “是。”

    慕容凌笑而不語。

    “你和冰神大人，是如何認識的呢？”楚清影問。

    “來斜陽仙門拜師時認識的。”

    回憶起當初，慕容凌瞬間覺得自己不是個二十歲的人，而是好幾百歲的人呢。往事如風散去，卻牢牢的刻在了他的腦子裏，無法抹除。

    “我都忘記我是什麼時候認識我師尊的了。”楚清影感慨道。

    過去的記憶，迷迷糊糊的，只有四五歲時，勉強記得清楚一些事情。

    十八年的記憶，大半都是屬於夏繁的。

    楚清影道：“我記憶裡，好像都是我師尊。我感覺我喜歡上他，可能是因為，我只真真切切的認識這麼一個人。其他的人，就算知道名字、身份，也好像是虛無的一般。那些人於我而言可有可無，可我師尊對我來說，沒有不行。”

    慕容凌聞言，也說了些關於他的事情，道：“你小時候就認識夏繁上仙啊？”

    “嗯，從小就認識。或者說，記憶裡的第一個人是他，記憶最深的人，也是他。”

    “我和你不同。我是多年以後才遇見他的，第一次見，還是針鋒相對的場景。到後來我才發現，原來身邊有這麼好的一個人。”慕容凌心裏在滴血。

    他此刻正念著的人，已經隕落了。

    “你不去休息嗎？”慕容凌停止了話題，轉而問了一句關心的話。

    楚清影搖搖頭，道：“睡不著。”

    “那你要陪我在這裏發呆？”

    “也行吧。你可不可以講講你的事情，這樣長夜漫漫，就不會無聊了。”楚清影笑著說道。

    慕容凌想了一會兒，不知道從何講起，問：“你想聽我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時候跟人聊聊天，也是一件能夠讓心情更加愉快的事情。

    “想知道，你和冰神大人，是如何認識的。”楚清影期待的道。

    慕容凌道：“他不是大人，是殿下。他是神界神王的孩子。”

    “哦。”

    慕容凌笑了笑，有點好笑自己的咬文嚼字。

    “那我從我進斜陽山時開始講起吧。那時候，我還有兩個朋友來著，現在，他們都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們也不像以前那樣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