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江欲燃被迫仰頭，感受到君九鷲一路攻略城池，霸道而蠻橫的在他身上撕扯，落的吻又狠又重簡直像要將他吞吃入腹。

    待君九鷲的手掌撫上他腰間衣帶，停頓了那麼一瞬間又呼吸更促之時，江欲然的手趁機掙脫了鉗制，狠狠的揚手朝他臉頰上揮去——卻被君九鷲暗著眸子用手肘攔在了半空之中。

    江欲燃雙膝屈起，往身後挪動了幾步，又驚又怒對君九鷲道：“這是什麼時候了，你要，要同我這般行事！”

    君九鷲卻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腿，低頭順勢一扯，一言不發就要褪下他的褻褲。

    卻聽得江欲燃突然冷冷道：“這就是我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嗎？”

    他猛地抬眸，卻從江欲燃的眼裏見到了從未有過的，些許陌生的情緒——那人方纔姿態狼狽的躲避著自己，此刻卻似乎已放棄掙扎，眼角泛紅而不起半點水色波瀾。

    君九鷲開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江欲燃卻一字一句的開口。

    “因為我是江湖聞名的醫聖手，所以你不殺我留我在身側。”

    “因為我還算聽話，又恰好能醫治你佛蓮顯現時的灼熱傷勢，所以你容我同你同牀共寢。”

    “因為你僅憑猜測而斷定柳生不會殺我，就棄我於仇敵之手任人宰割。”

    “又因為你佛蓮顯現而內力急損，才殺出重圍救了我，好為你醫治。”

    江欲燃突然笑了，此刻他衣衫凌亂散落露出一段如玉的肌膚，仰頭以脆弱的姿態肆意輕笑，淡淡瞥著眼前的君九鷲，神色之間又悽豔又莫名叫人動容。

    叫人想辱他，想欺他，想惡狠狠的待他，又想攬入懷中極盡憐愛。

    他唇齒輕啟，又道。

    “因為是我心甘情願，所以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是不是，君九鷲？”

    君九鷲自他說第一個起就渾身僵硬，而此刻竟是心口一陣深悸，自唇邊溢位黑紅色的血液蜿蜒而淌下。

    他吞了一口血，說：“這次不是。”

    江欲燃微微睜大了眸子，卻又聽得他道：“我並不是想強迫你，只是我今日已內力耗盡難逃此劫，我……”

    “什麼？”江欲燃無意識的問，聲線顫抖。

    君九鷲抬手拭去自己唇角的血，卻無濟於事染了滿手血汙，他垂眸而睫毛輕顫，竟是忐忑難言真摯到不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彷彿這眼前血汙並不能染他心緒半分，身處險境而敵人在側也不能。

    他開口，極緩又極低的一個字一個字道：“來這世上一趟，我不想再後悔第二回了。”

    江欲燃還未問他那第二回是什麼，君九鷲卻突然渾身猛然一震，唇角鮮血如注不可逆轉般，緩緩側身倒在了床榻之上。

    他睜著又黑又沉的眸子，又輕聲道：“冷風說，我若待誰不同，如果不想殺他，便可與這人行魚水之歡。”

    “他說若是行了魚水之歡，這人就是你的了。”

    “我不像他，我不想要那麼多美人，我只想要你一個。”

    “可是沒想到，你不願意。”

    江欲燃剎那間淚如雨下，抬手為他拭去唇邊抑制不住的汩汩血跡，白衣之上染得斑斑駁駁皆是劣痕。

    他在他耳畔不停重複道。

    “君九鷲，我願意，我願意的……”

    “我願意，我願意……”

    “我真的願意……”

    卻在這一剎那間如天賜機緣般，一紙許久許久以前翻閱過的醫術的一頁，從記憶之中破風而來劃過他的耳畔。

    江欲燃抓住了這一瞬即逝的一頁紙張，突然間如落水即將溺亡之人抓住了枯殘浮木，顫抖著一字一句唸了出來。

    “內力盡失而氣脈虧損，可易血續命而修復寸斷經脈。”

    “而易血之術，成率參半，而必損人七分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