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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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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打算

    “哼,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若非知道你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遁術,老夫何至於連這最大的底牌也露出來了,你要是還想活命,就取一魂一魄交給我,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心中冷笑,此人明顯是把我當傻子了,說什麼認他為主,若真的傻到連自己的魂魄都交出去了就算活著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何況跟薛家的仇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哪裏還有和解的可能。

    思及此處,我沒再理會此人,繼續感受著那道金光的變化,所做的這一切也並非全然無用,上次在白雲觀裡進入忘我便是因為理解透了這種複雜萬分的陣法的變化,每當炁場和陣法金光發生碰撞的時候,便能更加了解陣法的變化。

    陣法在的薛家之主絕非愚昧可欺之人,從我的眼神便能看出我顯然沒有妥協的意思。

    “不知好歹!”隨著薛家之主話音落下,身處鎖仙陣內的我能明顯感受到四周的環境瞬間變的狂暴起來。

    轟的一聲!

    一個炸雷陡然從天而降,而陣法外分明剛過清晨,更是沒有要打雷下雨的意思,所以這炸雷自然是把我嚇了一跳。

    始終都用炁場感知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對於炸雷的落下一清二楚,下意識的往前撲去。

    一聲巨大的轟鳴直接在耳邊響起,震的我腦子彷彿聚滿了成千上萬的蒼蠅一般。

    我有些駭然的往剛纔戰立的方向望去,瞧見一個足有三四米之寬的深坑出現在旁,而周圍則是被無數霧氣聚集,再也沒辦法看清陣法之外的環境。

    頭頂依舊流轉著狂暴的氣息,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再次落下天雷一般。

    能讓向來眼高於頂的七大人都感到色變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只有這點威力呢。像是爲了印證我心中的想法一般,很快便再次有天雷落下。

    這絕對是我有生以來直麵來自於大自然的懲罰,和以前面臨的任何一次威脅都不同,沒辦法用任何手段破除。

    當天雷快要擊中我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用大地煞術強行偏離了一段距離,再次和天雷差之毫釐的避開。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雷不僅沒有消散的趨勢,反而愈發緊湊,十幾分鍾裡,便有數十道天雷落下,就算上次進入忘我之後讓整體的實力提升了許多,但也絕對沒辦法無限制的使用大地煞術,每施展一次大地煞術同樣是一個極大的消耗,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情況如何,最多再來個三五次,恐怕便會因為力竭而倒下,到時候別說應付這恐怖的天雷了,就算是個普通人提著刀都能將我捅死,何況外面還有著讓我也無法力敵的薛家一行人了。

    也就在這麼一分身間,一道天雷陡然落下,而我的反應力早已不及之前,即便是想用大地煞術脫離天雷的鎖定也是不行。

    感受到越來越近的天雷,我有些絕望,若真的被這恐怖的天雷擊中,以其的破壞力,只怕在瞬間我便會被炸的血肉橫飛。

    咚!

    當落淚落向頭頂的時候,我甚至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可我預想的畫面並未出現,反倒是腦海裏傳來一聲悶響。

    我抬頭看去,瞧見頭頂同樣有一層金黃色的光芒,只是我看過去的時候,那道金黃色的光芒正滋滋的冒著白煙。而光芒下面則頂著一團巴掌大小的東西,正是始終沒說話的七大人。

    瞧見七大人替我頂住一道天雷,我心中自是感動萬分,沒等我和他客套幾句,七大人的焦急的聲音便再次傳來,“這鎖仙陣絕非你能應付的,照此下去,遲早會被轟擊的連渣都不剩,大人我或許有辦法破除此陣,不過需要你的幫忙。”

    硬生生頂住一道落雷的七大人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顯然極為難受。

    “你說。”雖心下感動,卻也清楚現在並非客套的時間。

    見我同意後,七大人沒再直接和我交流,而是用另一種無比奇怪的方式直接將資訊反饋到腦海裏。

    幾秒鐘後,我猛的睜大了眼睛,心裏更是無比驚駭。

    七大人直接反饋到我腦海裏的資訊竟是讓我以他身體為載,以陣破陣,至於這種辦法究竟有多少把握能破除這殘次的鎖仙陣還不知道,但對於七大人的損傷卻絕對是無法彌補的,或許因為這一次完全廢了也極有可能。

    他教給我的辦法算不上覆雜,只需要讓他時刻維持身體的消耗就行。聽起來可能有些複雜,但道門中對於這種將自己的氣力灌注到其他人身上還是有著許多法門的,方法也大同小異。

    七大人將此法告知於我後,根本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便陡然騰空飛起,直至抵達了頭頂那道金光附近才停下來。

    當七大人停下後,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他,竟在轉瞬間浮現出一道巨大的虛影,虛影儘管大了無數倍,依舊能分出那正是放大了無數倍的七大人。

    瞧見虛影的同時,我心裏猛的一驚,以前一直以為他是什麼東西產生了變異的產物,雖然有著和古代神話傳說中神龍相似的地方,可或許是他的身體太過於渺小的原因,他自己也從未在我面前展露過另一面,以至於我從未把他和古代神話傳說中的真龍聯想到一起,直到此時頭頂的那道虛影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威壓給人一種想要臣服在他腳下的感覺,我纔對他的身份重新產生懷疑。

    當虛影變的越來越大,逐漸和頭頂的天雷有分庭抗禮之勢時才停了下來。

    或許也正是因為七大人的原因,原本每隔幾秒便有天雷落下的鎖仙陣裡忽然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我想起了他之前對我的叮囑,哪裏敢再猶豫,也利用大地煞術飛身近前,靠近那和七大人一模一樣的虛影周圍時,我才更能體會這股發自內心的壓抑感。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讓原本狂躁多變的鎖仙陣裡忽然沉寂了下來,潛意識卻覺得眼前的平靜只是暫時的,一旦等這個點被擊破,恐怕便會攜帶滔天之勢而來。

    我在虛影裡找到了七大人的身影,想也沒想便朝他靠近,將體內僅剩下的氣力灌注到七大人的身上。

    本以為這會成為一個持久戰,結果等我剛觸碰到七大人的時候,便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將身體的氣力往裏吸一樣,頃刻間我只覺得整個人不止於氣力被吸的一乾二淨,就連血肉也覺得正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流失。

    這一幕把我嚇了一跳,照此下去恐怕最多十幾秒我便會被吸成人幹,哪裏還有存活的可能。

    也直到此時,我才明白七大人為何要鄭而重之的告訴我需要我來幫忙的原因了,蛋疼的同時也沒有因此抽身回來,死在七大人的手上,總好過死在這沒有任何感情的天雷下面。

    就在我臉色愈發蒼白,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股巨大的推力把我向外推開,重重的砸向地麵。

    無數生機被抽離的我連抬一下眼皮都覺得無比困難,儘管如此,我還是強撐著打量著四周的變化。

    在我被那股巨力向外推開的時候,頭頂轟隆隆接連爆發出無數炸響,彷彿身處人間煉獄一般。

    轟的一聲!一股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的炸響陡然從頭頂傳來,周圍煙塵四散,我被一股力量托住極速往外飛去。

    足足往外飛了幾千米這股力量才停下來,回頭望去的時候,只見原本的薛家老宅火光四散,其中更是夾雜著讓人心驚的悶雷聲,一切的一切都被濃郁的煙塵淹沒。

    我雖然有心再殺回去,可如今的情況是連走路都成了一個問題,自然沒辦法不放棄這個想法。

    直到手腕傳來一股涼意才把我拉回現實,低頭望過去的時候,正好瞧見一道殘影鑽進了手腕裡。那殘影正是七大人。

    死裏逃生的我其實便已經有退意,索性薛家老宅的變化彷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一般,根本沒人注意到從中逃出的人影。

    我幾乎是用爬行的方式往外一點一點的挪著身子,一直爬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見到一條柏油馬路,也或許是我的運氣比較好,正好有一輛銀色汽車從前面疾馳而來。

    我想也沒想的又往路中間靠近了一些,順手撿起了一根地上的木棍使勁揮舞著,只求車上的人能注意到我。

    在銀色汽車離我還剩十幾米的時候,坐在駕駛室上的司機彷彿才注意到我,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車也在離我兩米遠的地方停下。

    車窗外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注意到地上躺著的慘不忍睹的人後,她倒是控制住了罵人的衝動,甚至連我是否是壞人也沒考慮,便開啟車門從車上下來。

    “能送我去醫院嗎?”我猛的咳嗽了幾聲道。

    或許是注意到我的情況實在有些慘烈,打扮有些時尚的女人相信了我,走到跟前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邊走邊問我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現在依舊能看見位於薛家老宅的地方火光沖天,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人趕到。

    我隨口解釋,自己是被誤傷的,前面發生了火災。

    女人根本沒多加懷疑我話語裡的真實性,點了點頭又安慰幾句後便猛踩油門。

    我用餘光看見女人的五官還算好看,至少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而她也沒有傳聞中馬路殺手女司機那種浮躁。

    路上的時候,兩人又隨口閒聊幾句,很快便趕到了市區,我被她送到了位於市區一家外科醫院,本想跟他告辭的,可女人似乎非常熱心,不但替我掛了號,交了錢,還看著護士把我推進了急救病房。

    老實說,我一開始就沒打算進什麼醫院,鬼知道薛家在本市到底有多大的勢力,或許我前腳住進來,後腳他們就殺過來。可也不知怎滴,望著這個將我好意送到醫院的女人,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和她直說,只能任由被幾個白衣天使推進了急救室。

    我除了先前被那股莫名的吸力吸走了全部氣力以及無數氣血,還有被天雷灼傷一些面板外,倒是沒有什麼其他致命傷,而失去的這些氣血是需要時間來調理的,普通的外科治療對我根本沒多少用處。

    躺在病床上的我深吸了口氣,試圖聯絡到七大人,可無論我怎麼詢問,始終沒再傳來七大人的迴音。

    這一點自然讓我無比擔憂,這個世界上數次救我性命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七大人了,對此我自然是心生感激的。

    醫生過來用儀器檢查了一遍後果然沒遇見什麼太大的問題,便將我轉到普通病房,而那個送我過來的女人則始終守在外面。

    當她再次過來看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喬娜,職業則是一個普通的公司白領,已經結婚生子,育有一兒一女。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卻又始終覺得生活無趣,她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執意守在我,身邊。

    我自然對眼前的女人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當一個人經歷許多事情後,忽然有天遇見一個平平淡淡本身更是和其沒有絲毫關聯的人時,會莫名產生一股想要和其多待一段時間的衝動,相信對方也同樣如此,兩人聊的問題都是一些生活瑣事,甚至她都沒再詢問我的身份。

    “我叫周東,謝謝你!”我露出一絲髮自內心的笑容。

    女人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擺了擺手瀟灑的轉身,走到門口時才傳來她灑脫的聲音,“不客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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