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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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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童謠藏鬼

    綠野森森,蔥鬱仙境,腳下鼓起一隻泉眼,潺潺流水聲叮鈴悅耳。

    而如今葉酒晚眼下這副如畫美景,卻是令人如痴如醉。

    “咕,啾啾!”

    悅塵像一隻蟋蟀,蹦躂個不停,一會兒跳上嶙峋怪石逮蜘蛛,一會兒卻又噗通兩聲扎進小溪中啄魚仔。葉酒晚緊隨其後,時而快趕時而慢追,一人一鳥很是悠然自得。

    老闆娘殘裂的玉簪尚在她手中,葉酒晚沿著踏過溪水岸旁時不甚溼了鞋襪,她倒也不在意。一路上不時左顧右盼,她希望自己能在一個無意間的顧盼中,再尋到些阿孃的線索。

    可惜事與願違,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

    其實,歪脖子古樹是一棵百年參天的老樹,卻是南北兩極分化嚴重,一面天堂,一面地獄。老闆娘那夥人先前所處之地妖畜橫生,荊棘帶血,無疑是地獄。

    而眼下之境,顯而易見。至於老闆娘先前費了好大勁才從地底刨出的那一小小水窪,其實也不過是從‘天堂’這麵挖通了一個極小的洞,渡流過去的九牛一毛而已。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也難爲了老闆娘還傻傻的以為那是地下水。

    不知尋覓了多久,就在葉酒晚幾乎快要否定了手中的玉簪是阿孃的時候,小悅塵似是忽然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咕啾咕啾地啼叫起來,頻頻回頭朝她那邊張望,嚷嚷著讓她趕緊過來看。

    葉酒晚本以為是有阿孃的線索了,滿心激動的前去一看,結果大失所望。

    “那就是朵沒葉子的花兒而已,”她朝小悅塵攤攤手,無心解釋道:“這裏的花多的是,你想要我給你摘下來便是。”

    說著,她便朝那花伸出了手,想要摘取下來,結果指尖連片花瓣都還沒碰到分毫,便被小悅塵狠狠一記痛啄,疼得她觸電般給縮了回去。

    “噝疼疼疼,悅塵你幹嘛,知不知道你嘴很硬的,敲我骨頭上了。”葉酒晚吃痛的不停甩手,好像那樣就能減輕痛感一樣。

    悅塵歪歪頭,又擺正回來,頭頂的冠毛輕顫兩下,隨著它的動作而搖晃不定。只見她轉身從草叢中叼起一隻青蟲,輕輕放在那隻紅色的花朵上。

    葉酒晚不明所以的望著小悅塵,不明白它究竟想幹嘛。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令她後脊發麻,額頭泛起了陣陣冷汗。

    只見那青蟲緩緩縮小,縮小,再縮小,最終化作一隻望而目困極小甚微的蟲卵。

    葉酒晚驚奇不已,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這......這是怎麼回事?!”

    恍然間,她腦海裏忽然響起老靈婆過去同她講過的一句話:“人類的自大會讓他們陷入危險,但動物的本能卻可令它們避免危險,這便是世間萬物有趣之處。”

    小悅塵瞧瞧她,又瞧瞧那朵花,低頭折下一根狗尾巴草,輕輕把那枚蟲卵撩下去,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不消一會兒功夫,就見那蟲卵愈漸長大,最後恢復如初,依舊是原本的那隻青蟲,生命輪迴沒有脫離軌道。

    本來是如此的,結果卻被小悅塵一口咬住,三下兩下便嚥下了肚。

    這......小青蟲做錯了什麼。(不好意思,官方吐槽)

    葉酒晚是個聰明的孩子,她先是思考了一會兒,似是恍然大悟般一拍額頭,如夢初醒道:“噢我懂了!”

    她像是發現什麼秘密一般,連忙四處摸索,尋了幾塊較為薄銳的石片,在花兒的周圍刨刨插插,忙活了好一陣後,終於有了結果。

    “啊,悅塵,找到了找到了,你快看,它在這兒!”她興奮地指著花根對悅塵笑道:“是雙生花,婆婆以往為我講過,婆婆講過好多奇異的傳說,雙生花這個我記得最是清楚。我記得它還有一首童謠,呃我來想想......對!”

    “花兒搖,花兒搖,同根生來呀同根生。”

    葉酒晚清楚的記得,雙生花有一個共性,便是同根,這也就意味著它們靈性共通,擁有連線靈魂的神力,亦可連線他人的靈魂。她拿起那隻玉簪,扒開一些泥土將其插入其中,與土壤下的花根相穿透。

    ‘世間萬物皆有靈’,這是小沈辭告訴她的,‘哪怕它只是一塊兒石頭,一隻螻蟻。’

    只要有靈,便可將其靈魂相連,她心道,那麼這根玉簪會幫她尋到阿孃。

    隨著微弱的光芒散去,葉酒晚再取出玉簪時,便見一條淺藍色虛無縹緲的線正一頭連線著玉簪,另一頭,則穿過流水,穿過另一頭,連線遠處未知的未知。

    “我想.....咱們順著光走就能找見阿孃了。”

    “啾啾,啾啾。”

    小悅塵啼了兩聲,撲稜稜一下跳上葉酒晚的肩頭。

    此時此刻,這一人一鳥哪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淺家姐弟和小沈辭呀,是瀟瀟灑灑不一會兒,身影便消失在了“天堂”的盡頭。

    ......

    然而,那首童謠卻不知聲從何來,聽它輕輕唱起,傳出了很遠,很遠......

    “花兒搖,花兒搖,同根生來呀同根生,風吹玉柳鯉魚跳,遍地妖棘陪到老。花兒搖吶花兒搖,命不同時運不像,花兒搖吶花兒搖,花兒搖時災來到。”

    花兒搖時災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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