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無處可歸圓
“歸期惶惶,不可期……”沈楓橋一直說讓我等白亦栩回來,可是,我又如何知道,他是否也是歸期惶惶不可期呢?
白初墨笑了“小月想知道後續嗎?”
雖然故事的結局我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想知道後來的大盜怎麼樣了,於是我點了點頭。
白初墨早就預料到了我的答案“小月可以自己看一下。”說著就把他的手機檔案點開遞給了我。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是白初墨寫的。
白初墨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故事就盜將行這首歌的,我只是改編了一下寫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繼續往下看。
大盜肝腸寸斷,也終是明瞭自己盜既為盜,無論是否劫富濟貧,終有報應。
可是此恨綿綿無絕期,於是大盜就此棄盜從軍,帶著對女子的留戀,用回憶的碎片狠狠地扎進金軍的胸膛。
大盜射殺了完顏克圖,也因此被封為護國大將軍,可於名於利他終是不喜,也毫無眷戀。
於是辭官返回故鄉,在和女子共渡的弄堂小巷,當起了說書人。一桌一椅,一把紙扇,扇上畫了一個被風吹起裙角的女子。每日堂前座無虛席,百姓都愛在這裏聽他講一個盜賊,一個女子和一個將軍的故事。
這個女子成就了這個將軍,救了黎民百姓,可這個盜賊卻再也救不回自己心愛的女子。每每眾人四散,只留這說書人淚流滿面。望著女子在庭院種下的枇杷樹,那支掛在樹梢還未送出的玉簪。
那玉簪碎盡了大盜的平生事,徒留了滿地碎片無處可歸原。
汴梁的煙雨道出了小巷幾分情意,小巷的故事化出了女子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在唱歌啊,一字一句都在舞著回憶。可縱使大盜武功高強,也終是抓不住這回憶的一角。只可惜杳杳歌盡不可尋,不可尋。
小巷溼了,在大盜的淚水和百姓的歡笑中沒過了那滿地碎片,再也拼湊不出完整的樣子。
白初墨的聲音恰時響起“歸期惶惶不可期,回憶綿綿無可依。這是它的後記。”
看完以後我有點無處遁形的握了握拳“師父,你為什麼要”
“我為什麼要給你講這個故事?”白初墨笑了“小月,大盜後來的日子你覺得他好嗎?”
我搖了搖頭。
白初墨摸了摸我的頭“所以,就算過去再好,也始終歸期惶惶,不可期。師父不希望你回憶綿綿無可依知道嗎?”
我抿了抿唇,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白初墨說“多看看眼前人,不一定有更好的,但可能會有更合適的。”
我微微垂了垂眸“知道了師父。”
是會有更合適的,可是感情這種事真的是合適就可以嗎?
白初墨摸了摸我的頭“去洗漱吧,收拾好了早點睡。”
我點了點頭,便進房間拿了衣服去浴室了。
熱水從頭澆下,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那些道理我何嘗不懂?只是感情從來不由你我。
等我洗漱完出來以後,我看著白初墨“師父,我累了,我想先去睡覺了。”
但是一直到這邊的凌晨,我都沒有睡著。
也不知道是時差的原因,還是那個故事的原因。
在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眠後,我從臥室走了出來。
我看向窗外“夜深了,阿栩,你睡了嗎?”
現在是凌晨兩點半,外面還在下雪,我開啟窗子,伸手想要接一片雪花,卻接了滿手的眼淚。
輕嘆一聲,收回腳步,換掉杯子裡的水。
這水,和今天的溫度一樣,好冷。
坐在沙發上的我也不知道做什麼好,正無聊的時候突然間看到隔欄上放著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