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此情此景
想到這裏,我趕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把鞋子脫了去看我的腳,那個畫面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儘管剛剛已經在陳盛背上見識過了這東西,但那畢竟是別人,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真的有點難以接受。
我數了一下大概有六隻螞蝗,在我的腳上囂張!更噁心的是,有一隻在我腳上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縫之間,我幾乎能感覺到那玩意是黏黏膩膩的,差點沒給我把中午飯吐出來。後面處理這些玩意兒的過程就不描述了,那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記憶。
當我們好不容易處理完這些不速之客,太陽已經開始偏西了。九叔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說得趕快趕路,天黑了在山裏是非常麻煩的。
於是我們收拾行李,馬不停蹄地繼續走。
我們翻山越嶺,走過了好幾個山崖和山谷,一會兒往上走一會兒在谷地,整支隊伍從一開始的興高采烈到現在的緘默不語,所有人都很累了。這裏的山川不像南方的那些四五百米的丘陵那麼秀氣,和巴蜀大山比起來,那些南方的小山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在真正險惡的大山大水面前,就跟鬧着玩兒似的。
當然,一路的風景非常壯麗,隨著我們不斷往上行進,一開始滿眼都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慢慢地能看到很多灌木類的小型植物——這是海拔升高氣溫降低導致的植物種類變化。在轉過一個山坳後,我們看到漫山遍野的高山杜鵑,一座座地開到了山的上面,看不到盡頭。
我的心情不由得變好,哼起了小曲,lily秦的眼睛都睜大了,時不時要停下來去摘一枝。美人美景三月天,看的我們都有點痴了,感覺身上的疲勞都一掃而空。
我就拿出單反去拍,山姆大叔看到了,豎起大拇指叫我“攝影師何”,我忙擺手給他說“不敢當。”川叔也笑,在前面高聲說,“小弦,你讀書多,你看看能不能出個上聯,看誰對出下聯。”
我也不推辭,也喊,“好!主題是什麼?”陳盛這小子估計還是個文藝青年,他想了一下,建議以花為題。
“好!就以花為題!”我覺得很好,活躍一下氣氛,這纔是出行的正確開啟方式。
山姆大叔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李大哥就告訴他這是中國的一種文字遊戲,是古人傳下來的。我就問他知不知道李白,山姆大叔撓了撓頭,說他知道,中國的莎士比亞嘛。我哭笑不得,心說我怎麼不知道李白還有這個名號?詩仙的棺材板要壓不住了。
我心念一轉,心說對聯我不會出,但也沒說不能改詩句啊?於是我稍微想了一會兒,就道:“花前春水碧於天。”
我等了好一會兒,在我以為沒人回答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喬封誥突然幽幽地開口:“月下畫船聽雨眠。”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對的怎麼樣。
川叔就哈哈大笑起來:“花前月下,對的不錯。但是不要偷竊前人的創意,再來。”
我扶額,心說我哪裏會啊,想了一會兒,決定甩鍋,於是我鬥起膽量,“川叔,你以前是知青,不如你來一個吧。”
突然就在這時,陸常青停了下來。
他轉過來,舉起右手,“各位,做好準備,我們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