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之愣了會兒，這才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這是怎麼了？做什麼還哭了呢？”

    雪鬱不肯說話，就是一個勁的蹭。淚水將凡之的衣襟都打溼了，她還是不肯放開。

    小麒麟趴在凡之的肩頭盯著雪鬱看了半晌，說：“她這是在後悔，方纔她衝你吼的那幾句她都是記著的，這會兒正懊惱呢！”

    凡之微怔，隨後也明白了。感情之前雪鬱說的那些話她都是記著的，不過方纔她神志不清，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這會兒清醒了倒是知道錯了。

    笑了笑，她輕輕的拍著雪鬱的肩說：“好了，不哭了。方纔的事情不是你的錯對不對？那是那水的錯，跟你沒有關係！而且你已經在控制了，不然你早就跟我打起來了不是？”

    這會兒凡之也想清楚了，這雪鬱就是在擔心自己生氣，不過方纔那樣的情況她怎麼可能生氣呢？何況她還動了殺心。

    想到此凡之便覺得慶幸，還好身邊有尤娜，否則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感激的看了眼尤娜，尤娜笑笑，表示沒關係。

    好容易哄好了雪鬱，他們又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終於看到了那水池的盡頭，同時也看到了在水邊等著的上官琬和北冥修以及司馬煬三人。

    之前凡之擔心上官一個人從那邊過來可能不安全，便讓她跟北冥修一起，沒曾想司馬煬也跟過來了。不過那西門寶的模樣，讓她看著確實是有些不習慣。

    “你這臉，就不能換換？”凡之看了眼司馬煬，他突然出現的事情凡之已經從戊戌哪裏知道了，同時，在這一次的重塑肉身後，她也知道了西門寶去了什麼地方。

    那人在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後，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慾望。整個西梓他本就是想留給霍騎的，只是霍騎用的方法太過激進，加上霍騎遇到了上官琬，對上官琬的愛和愧疚大過了他對權貴的鐘愛，於是整個西梓落到了上官琬的手上。而司馬煬之所以能夠佔據西門寶的整個身體，便是因為西門寶自己放棄了生存的機會。

    換個方式說，西門寶又死了一次。而這一次，他連一個靈體都沒有給自己留下。直接消失在了天地間。

    所以看到司馬煬時，她並沒有認錯人，因為她早就看出來這具身體裡沒有那個叫西門寶的人了。

    司馬煬卻是沒有認出來眼前的凡之是誰，聽到凡之的話他愣了會兒，並沒有理會，而是看了眼她身後的幾人，發現沒有竺青綾後，奇怪的說：“之前不是青綾讓我們過來的？怎麼人都不見了？”

    聽到青綾的名字，北冥修的眼珠動了動，最後視線放在了凡之的臉上。

    “青綾？”

    凡之挑眉一笑，她倒是沒有想到北冥修能認出自己，不過還是點點頭說：“是我。”

    上官琬和司馬煬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著她：“你是青綾？”

    “怎麼，就是換了副皮囊，你就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