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學業有成開宗立派
總算給自己鬆了鬆骨頭,杜縈迴對這群認真好學的學子們很滿意。
也許是今生的身體大不同了,他覺得自己功力發揮出來不到前生的五成,但依舊能把這群小崽子打得落花流水。
文叔夜提著他那鑲銀長杆也來試了試身手,不愧為開宗立派之人,杜縈迴跟他倒也打了個酣暢淋漓,大約也摸了摸學府和蔣蘭宮手下這群人的底。
文叔夜自稱三七連翹的水準在自己之上,這是杜縈迴怎麼也沒感覺到的。不過就那兩個姑娘守院子的本領來看,或許真有藏著一手。
而林玄機主以金鱗會劍法,在同輩師門中不算拔尖的實力,但從軍之人訓練有素,綜合能力可圈可點,另外主業不在劍法,也無需武力掐尖。小林就比爹差遠了,從學多年還不開竅。
“不過他有心,笨鳥先飛,前途也未可知。”文叔夜說起來很有幾分嘉賞之意。
杜縈迴覺得林有度若承襲金鱗會功法,確也是不錯的。
金鱗會乃是八州亂道中崛起的新秀,其主祁氏修為之精深功不可沒。
當年想要開宗立派不容易,各大勢力劃分了區域,想取得一塊新領地,只能靠打。八州各家仙門牽一髮而動全身,金鱗會能在東部小小一隅起家,並做大到與遼肅宗平分天下,堪稱傳奇。
雖然傳奇的結局是被更傳奇的蔣蘭宮削去了腦袋。
“文宗主開立昭霞宗,實屬不易。”杜縈迴說。
“也沒什麼不易,我出師時太年輕,對自己悟出的一點東西得意忘形,便去外面自立門戶。結果剛買了個宅子,林督主就帶人把我給抓回來了。我把情況一說,君上很寬容,沒有治罪,還給我撥了一塊地,讓我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所以一點也不辛苦。”
“你若招弟子,和清玄學府搶人,他也準?”
“其實......也沒幾個人來我這個新門派。我也就是教自己家裏的孩子,這一兩點人,不會給君上帶來什麼煩惱。”
杜縈迴當他自謙,畢竟昭霞宗帶來花會的人可不算少。
文叔夜又道:“而且,我和菅宮主這些門派主人,也會隔三差五來學府教本門功法。清玄學府本來就是為廣納賢才,凡是來的,費用一文不收,我也算不得搶自己師門的財路。”
杜縈迴:“一文不收?拿什麼養這一整山的人?”
“最開始是君上自掏腰包,不過如今已是靠稅收。其他的仙門都要上稅,督院學府,都是靠稅來養。門派繳了稅,邪魔外道督院去除,他們只要放心修煉,平日比比武獵個妖聚會清談,日子過得愜意得很。”
“還真是天下太平。”杜縈迴道,“只是老仙門曾經秉持的那分救世仁心,都付諸這般清閒了。”
“志向遠大不如就入學府,學成進了督院,就能治世救人了。”文叔夜道,“總比以前亂紛紛的,各家互相推諉,誰都不幹事好。我讀典籍時所見,一件案子,從倚陽門推到了八百盟,一百年過去了都沒解決。”
杜縈迴點頭:“太正常了,巴山琴魔還不是幾十年都沒解決?”
可曾經,即便冤案錯案,還有無數義士能夠堂堂正正斬殺惡人,功成名就或隱匿江湖。如今蔣蘭宮權力過大,控制的範圍也太廣,多少事解決得不明不白,根本無法考證。
只是亂世已去,昌平之下,何談對錯。
征戰以後,杜縈迴才覺得,人活著就是好的。
他回到之前的話上:“文宗主是自己人,也要上稅?”
“當然,徵多少稅額,仙法都是定好的。不過我小門小戶,也上交不了多少。雖然我有時候還是會動點心思,想讓林督主看在我們師兄弟一場上,少我一點,但是這種事呢究竟開不了口。何況我開口了,你覺得以林督主的性子會準嗎?”
杜縈迴想起林玄機那嚴肅模樣,答案不言而喻。
上稅倒也沒什麼,即便是隱居派,多少也有點閒錢。原本八州也有附屬仙門給名門納貢、從戰的傳統。
文叔夜給他講稅法,並帶他在學府內外逛一逛。走不多遠,見林有度一瘸一拐地過來了。
“文師伯,杜公。”林有度行禮,“今日校場解圍,林規感激不盡。”
“這孩子,你看。”文叔夜這回說一句便收住了,只是許多話在眼裏,顯然十分看重。
“蔣尋棠後來走了,有沒有再去找你的麻煩?”杜縈迴問。
“杜公猜的真準,那位少君怎麼可能就那樣回請君山。”林有度說著還生氣,“他專門來警告我,說要不是他網開一面,我在場上被打死也是活該,還說我爹應該感激他對我手下留情。我呸。”
文叔夜撫掌道:“說完就走,沒又打你一頓,棠少君也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