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接濟百姓
鄭懿玲聽著這話心中一頓,對上石長德那雙永遠沉靜深沉的眼,連耳根都紅了個徹底。
“服軟是什麼意思?”她想知道確切的答案。
石長德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認真,道:“懿玲,現在石家這個樣子,我不能對你做出任何承諾,但只要你願意留在石家一日,我都會好好對你,保護好你!”
最簡單樸實不過的承諾,鄭懿玲聽著眼眶卻忍不住溼了,她從來沒有強求過什麼,此刻能留在石大哥的身邊已是最好。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最真誠的心意。
鄭懿玲留在了石家,在石家的客房中住了下來。
鄭家,鄭嘉言和鄭夫人知道自己女兒跑了已經是第二日的事情了,鄭懿玲同他們留了書信去尋石瓞。
但鄭夫人與鄭嘉言都明白自己女兒這是給人家做後孃去了。
鄭夫人嘆了一口氣,罷了,懿玲上趕著要喜歡人家石長德,他們能怎麼辦。
鄭嘉言卻是拉不下臉去石家把女兒尋回來,這種丟臉的事他做不來。
鄭懿玲在石家倒是沒有多少非議,石瓞知道鄭姐姐的為人,石家的下人也沒誰多嘴。
倒是鄭懿玲背上的傷好了之後,成日裏石正瑜就要鄭懿玲抱著,鄭懿玲將這個孩子當做親生的一樣對待。
出了奶孃餵奶,其他的事情都是鄭懿玲一手包辦。
石長德每每回到石家看到這幅場景,心中都有些感動,只是兩人雖然心意相通,但並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舉。
吉環錢莊裡,生意漸漸有回暖的趨勢,王老闆雖然愛佔便宜,但在人脈上的確算得上廣,這番吉環錢莊的讓利,帶來了更多資金的注入,石長德的及時補救也讓生意逐漸好了起來。
原本在這番爭奪上佔了優勢的盛隆錢莊,看起來倒要與吉環錢莊平分秋色,還有逐漸被超越的勢頭。
吳三彪再怎麼惱恨,也不得不承認,石長德確實是他的勁敵。
時光匆匆,時局也更加緊張,各地大大小小的軍閥連年戰火不斷。
不久這火光便燒到了四九城來,七月的時候,天氣炎熱,悶熱的天氣夾雜著空氣中的火星一觸即發。
四九城外的鐵路上槍聲悄然打響,這場戰爭愈演愈烈,整個四九城也籠罩在這樣的烏雲之下。
隨著戰爭的到來,四九城內不少產業受到影響,首當其衝就是朱昌零的黑貓舞廳,和平之時,還有人願意尋歡作樂,只是隨著戰爭的深入,舞廳的門庭愈發清冷。
盛隆錢莊之前投入的資金此刻也像丟進了水中,連個水花都沒打出來,就悄無聲息的淹沒了,吳三彪手中的資金逐漸吃緊。
這場在鐵路上的戰爭整整持續了五日,四九城內也多了許多流浪乞討的人們。
一些人灰頭土臉,面上滿是疲憊與傷痛,端著破碗在城中乞討,石長德與鄭懿玲瞧著心中都有些不忍,戰爭中的受害者永遠是百姓。
還有更多的無辜孩子就此流離失所,看著這些孩子也纔沒幾歲就經歷了這些,鄭懿玲心頭一震,同石長德商量。
“石大哥,我看現在四九城中有太多的百姓吃不上一口飽飯,我們能做些什麼嗎?”
吉環錢莊之所以建立也都是因著四九城的百姓,眼下這麼多的人失去賴以維持生計的工作,他們石家是時候站出來做點什麼了。
鄭懿玲的話說到了石長德的心坎上,兩人商量著決定在四九城內建立一個粥棚。
既然這麼決定了,石長德便吩咐林峰去備好米麪,他們明日就開始在四九城中接濟這些百姓。
連夜在吉環錢莊的店鋪外面搭好了草棚,林峰尋來一口大鍋,又搬運了很多米糧在店鋪的倉裡存好。
次日清早,石長德便和鄭懿玲起來忙活施粥的事情。
知道這個訊息而趕來的人不少,其中不少都是老人與孩子,石長德親自熬粥,鄭懿玲則呈給那些老人孩子。
“謝謝,謝謝石老闆。”
看著這些人因為能喝上一碗熱粥而再三感謝,鄭懿玲動容,他們做的的確是對的。
第二日,很多百姓口耳相傳間得了訊息都往吉環錢莊趕去,一大早就排在了草棚外頭等候著。
這日來的百姓要比昨日多得多,所有人圍在吉環錢莊外頭看起來有些混亂。
昨日石長德與鄭懿玲忙起來還算得心應手,只是今日的人驟然增加,即使有了石瓞的幫忙,還是有些忙不過來。
等待中,不少人心中生出一股焦躁感。
鄭懿玲正在給其中一位孩子盛粥,這碗還沒遞出去,突然從邊上撞來一個矮個的男子將碗端走了,男人一搶過碗囫圇地將白粥全部吞了下去,末了還伸出舌頭將碗沿舔舐乾淨。
男人舔完之後還朝鄭懿玲色眯眯地看著,鄭懿玲看著這人的做派心頭生出了一股噁心來。
那孩子一見到手的白粥的沒了,癟了嘴,沒哭出聲卻委屈極了。
“吉環錢莊的布粥都是按照規矩來的!你平白無故為何去搶這個孩子的東西?”鄭懿玲胸中怒火直燒。
男人不以為意,小聲嘟囔,“左右都是要給我發的,這時候喝了也沒多大的事,再說你們吉環錢莊的粥鍋都快見底了!再晚些豈不是沒有我的份!”
鄭懿玲自然不能讓這個將喝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只是這種亂世還有人這樣哄搶,鄭懿玲心頭冒火,“吉環錢莊的粥不能供給你這樣無恥的人。”
“你這臭婆娘再敢說一句試試!”男子一聽叫囂著要逼近鄭懿玲,下一秒就要將手揮上鄭懿玲的身上。
石長德原本盛粥的手也停了下,他注意到了鄭懿玲這邊的動靜,飛快奔過去。
下一刻,石長德伸手架住這人,猛地一推,男子向後退了好幾步。
眼看打不過,那人叫喊起來,“我看你們吉環錢莊布粥就是個幌子,想要更多人知道你們吉環錢莊好做生意。”
這人信口開河,石長德將鄭懿玲護在身後,面上表情冷下來,“敢問何是幌子,我們吉環錢莊難道沒有接濟百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