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德不管朱昌零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又和朱昌零敷衍了兩句。就聽到外頭林峰進來喊他。

    這個關口上，石長德就著臺階下了，“朱老闆實在抱歉，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無妨是我叨擾纔是，石老闆你先忙，朱某先告辭了。”朱昌零說著就往外走，卻在莊子裡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朱昌零驚訝地轉頭想要打量個仔細，那女子忽然將頭低了低，遮住了半邊臉頰。

    這人是？朱昌零皺眉想怎麼有些像他舞廳中的舞女，不過那身上的打扮卻又有些不像，舞女哪個不是露著胳膊露著腿的，興許是自己看差了，他搖搖頭出了錢莊。

    林峰一見石長德出來，就朝石長德努嘴，“石老闆，那邊有位小姐指明要見你。”

    什麼小姐？石長德順著林峰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位身著青襖下身一條小素裙扎著兩道辮子的姑娘靜靜候在錢莊裡頭。

    這幅打扮模樣像是個女學生一樣，石長德上前，“這位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那小姐抬起頭，一張清水出芙蓉的臉，石長德看著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女子笑了笑，隨即朝石長德看去，“來看看吉環錢莊是什麼樣的，石老闆做生意又是個什麼樣子！”

    這話分明是認識他的，石長德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這是誰？

    眼見石長德這幅模樣，那姑娘挑眉，聲音清脆，“石老闆這麼快就忘了我？我還同你喝過酒呢？”

    這麼一說石長德恍然大悟，這人難道是舞廳裡的那個清清？再一看面前這人和那晚濃妝豔抹的根本就是兩個人的模樣，因此沒認出來。

    “石老闆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清清說話間語氣親密，石長德只得解釋道：“不是，是你的樣子……”

    “是我變化太大對不對？”清清說著打趣石長德，“難不成像石老闆你這種做大生意的人，也對我們舞女有看法，我們合該就是見不得人的？”

    “不是，不是。”石長德不擅長與女人分辨，更何況是這麼一個伶牙俐齒的人，他連連擺手，“我沒這個意思。”

    “石老闆你就是這個意思，不然那晚怎麼會對我再三不假辭色呢！其實我是個學生，去舞廳只不過是一時失意罷了，不過還好遇上了石老闆這樣的君子。”

    說話間清清靠近石長德面部，兩人間距離很近，石長德立時向後大退一步，又因為自己誤會了她有些臉紅。

    眼看石長德面紅耳赤的模樣，清清心情大好。

    又自覺石長德現在對自己有些好感，又上前了兩步，將兩人之間距離拉得更近。

    “瞧你急得，汗珠都出來了，我幫你擦擦。”清清說著不由分辯地就替石長德擦汗，石長德避了避，清清卻追了上來。

    “石老闆，石夫人過來了——”林峰一句話沒說完，就頓了聲。

    陸芊佳一隻腳才踏進錢莊的大門，就看到這幅場景。女人手上的香帕已經擱在了石長德頭上細細擦拭著。

    “芊佳你怎麼來了？”石長德看著妻子挺著一個大肚子過來，連忙推開清清，想要上前扶住陸芊佳。

    清清被推得向後踉蹌了一下，再一看石長德的妻子身形臃腫，面色蒼白，跟她絲毫沒辦法比，心中一時得意起來。

    陸芊佳看著女人眼中明晃晃的嘲笑，又自覺自己的身材走形，樣貌憔悴，再一聞到石長德身上與那晚相似的香氣，平添了一陣怒火。

    推開石長德，陸芊佳氣上心頭，口不擇言地罵道：“你說生意場上的事，就是與她混在一處？既然郎情妾意，改日就迎娶進門好了！”

    清清一聽這話心中暗笑，但面上連忙作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石夫人你誤會了，我和石老闆沒什麼……”

    “芊佳你在說些什麼，哪有的事情，別平白毀人清譽！”石長德自問與清清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但這會聽著妻子這麼說，平白添了些尷尬。

    “我毀人清譽，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是不是問心無愧。”陸芊佳一想到方纔的畫面妒火中燒。

    “我自然問心無愧，芊佳你不要無理取鬧了！”聽石長德這麼說陸芊佳氣極，跺跺腳轉身衝出吉環錢莊。

    石長德原本想去追，這時候清清卻掉下眼淚來，“石夫人是不是誤會了我，我該向石夫人解釋纔是！”

    清清哭得梨花帶雨，到底是客人，石長德只得吩咐跟著陸芊佳的人好好照看好她。

    “抱歉，我為我夫人方纔說的話道歉。”

    “那我該親自上門同石夫人道歉纔是，好叫她不要誤會你，石老闆你是個好人。”清清以退為進地說著。

    石長德有些頭疼，“不必了，芊佳她過些時候也許就消氣了。”

    “石老闆都是我不好。”

    “這跟你沒有關係。”

    清清說著故意“啊”了聲，捂住了自己的腳脖子。

    “你怎麼了？”石長德不明就裏上前問道。

    “方纔，方纔應該是扭了一下腳。”石長德聽她這麼說才憶起來，自己好像是推了她一把。

    “實在對不住，要不我去請個大夫來同你看看。”說著石長德要往外走，清清去拉住了他。

    “石老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幫我看看有沒有脫臼就好。”

    這男女有別，石長德很是為難。

    清清見石長德不上鉤，又“唉喲”了聲，“好像有些疼得厲害了。”

    林峰在一旁看著情況不太對，也著急起來，這小姐怎麼看都有些來者不善啊！

    就在石長德為難之際，吉環錢莊卻來了位救星。

    “林峰，你們錢莊外頭怎麼都沒人啊！”林峰一聽是鄭懿玲的聲音，急急地跑出去。沒等鄭懿玲先進去，林峰就把裡面的情況說了一大通。

    “鄭小姐待會您進去要先給那姑娘看下腳脖子纔是。”

    鄭懿玲心思靈巧，這麼一聽哪有不明白的，“我曉得了。”

    石長德一見鄭懿玲也自覺救星來了，連忙讓開地方，“懿玲你來得正好，幫清清看看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