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德只是事先有所準備，被林峰這麼一誇，有些不習慣。

    “好了別說這些了，趁著袁大頭還有些價值，你多購些米麪存著，說不定哪日就打起來了。”林峰得了吩咐走了。

    石長德在錢莊內坐不住，又想起鄭懿玲囑咐他的事，便打算去龍茂商會找佟旭民一趟，可這次他去商會裏，佟旭民依舊不在。

    一問才知，原來佟旭民自從上次出省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本來佟會長就是一個驚奇的存在，既沒有家人更沒有過多的來歷，旁人只覺得他錢賺夠了就出國了也說不定。

    石長德卻覺得很不對勁，這麼久過去了，佟旭民竟然一次都沒有回來著實不科學，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但遺憾的是，石長德緊緊知道佟旭民商會會長的身份和從前革命黨人的身份，至於他家在何處，以及他和誰交好都不甚清楚。

    這種無力感讓人很不舒服，石長德垂頭喪氣地回了石家。

    妻子陸芊佳見丈夫神情鬱郁，連忙追問怎麼了，石長德本不想讓陸芊佳擔心，最後還是忍不住將事情告知了。

    陸芊佳聽著佟旭民，腦中卻浮現出另一個人來，“長德，或許華夫人知道佟旭民佟會長在哪？”

    如果不是陸芊佳提及，石長德只怕要把華夫人忘得一乾二淨了，“芊佳你為什麼這麼說？”

    “長德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佟會長與華夫人之間有些異樣嗎？”陸芊佳見丈夫呆呆的，忍不住提醒道。

    “被你這麼一說，似乎是有點像。”陸芊佳這時候忍不住笑丈夫商場上那麼精明，這時候在男女關係上卻顯得痴呆了。

    “那我這就去找華夫人一趟。”石長德話音剛落，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我也同你一起前去。”

    坐在客廳裡的石長德與陸芊佳俱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看著從一旁走出來的石方德，陸芊佳忍不住道：“二弟你什麼時候已經在這裏的，怎麼連一絲聲音也沒有。”

    石方德有些尷尬，他不想告訴兩人自己是聽到華夫人的名字才留意偷聽的。

    “你和我一同前去做什麼？”石長德問道。

    石方德不想說出真相，轉而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藉口。

    “哥，你別忘了我和佟旭民認識，他是我的好友，他失蹤了我怎麼能不聞不問呢！”

    這話也沒錯好像，看著石方德言辭懇切，陸芊佳想只要不是還迷戀賭石就好。

    “長德，你讓二弟同你一起吧，現在外面也不算太平，你們兩人有了照應也是好的。”

    “是是，就是這個理，我這次去絕不會給大哥你幫倒忙的。”石方德信誓旦旦地說著，面上的表情誠懇之極。

    石長德見石方德不似作假，這個二弟這些日子確實改變了很多，再加上還有陸芊佳的勸解，他只好同意與石方德同去。

    得了石長德的應允，石方德飛速地跑回房間，“大哥帶我幾分鐘。”

    幾分鐘後，石方德再出來時，似乎哪裏有些不同了，看起來乾淨精神了不少，就連身上的西服也是嶄新的。

    石長德點點頭很滿意自己二弟這樣，看起來比平日吊兒郎當的形象順眼太多了！

    大男人心思粗糙，絲毫沒有細想自家弟弟這背後的變化是爲了什麼。

    石長德心中急著找佟旭民，不一會便到了從前他們來過的西區的大院前。

    同從前一樣，大門前依舊有人把守，只是這次卻是身著黑色深衣的健壯男子了，見有人來，男子立刻伸手攔住了石長德兩人。

    輕易不能進去，石長德報了姓名，又問了可是華夫人的居所，最後還將想問佟旭民的下落說了出來。

    “容我通報一下。”

    “門外的人提到了佟旭民？”華夫人抖了抖細長的薄荷菸灰，一張俏臉變化莫測。

    保鏢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夫人反應這麼大，連忙補充道：“是啊，其中一個男子還說了自己的名字叫石長德。”

    “快，叫他們進來！”

    大門再次開啟，這次石長德兄弟倆被恭敬地請了進去，大院內同以前不同的是，院子裡再沒有之前喧鬧的人生，偌大的院子顯得空蕩蕩的。

    石長德緩步走進客廳，只見柔軟的座椅上正是華夫人。

    華夫人身著一襲酒紅色的絲質長裙，抬眸望向石長德，“石先生好久不見。”

    石方德繼上次見面之後，時不時地就會想到她，這會親眼所見，只覺得往日裏模糊的五官一下子清晰起來了。

    “華夫人，石某這次前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石長德沒有那麼多的旖旎心思，直白地問話。

    “石先生不妨直說。”

    “是這樣的，我的好友佟旭民佟會長自從去年九月離開四九城之後，便不知所蹤了，石某有些擔心，又不知道該如何尋他，這才冒昧找到華夫人這裏。”

    佟旭民幫過他很多次，他們還在處境艱難的時候相互扶持。這種時候佟旭民卻了無音信，所有人都說不知他的去向，這怎能讓石長德不憂心呢！

    華夫人再聽到石長德提起佟旭民的時候，整個人神情緊繃，再聽到去年九月這個時間點的時候，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菸灰積攢著，燒到了手指頭。

    嘶——

    “華夫人您沒事吧！”石方德連忙上前就要檢視華夫人的被燙傷的手指。

    華夫人卻用力按滅了菸頭，整個人露出疏離又防備的姿勢，“沒事。”

    下一刻女子清冷的聲線傳來，“我怎麼知道佟旭民去了哪？你找我也沒用！”

    “難道佟會長沒有與你聯絡過嗎？”

    石長德不想放過這最後一點希望，他面上的神情越發焦急，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會這樣消失了呢！

    “你真的很想知道佟旭民的去向？”華夫人突然啟唇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當然！如果不是這樣我不會找到你這來，佟會長消失已有大半年，四九城內還有他的產業，說明他並不是易居外地，萬一他出了什麼事……”

    “他出了什麼事，你不是更好鯨吞他的產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