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我也遇到過好幾次這種情況。”女孩低低地說了一句：“這是不是靈異事件啊？”

    聲音渾厚的男生馬上說：“不，我更傾向於，這是一種障眼法，也就是說東西一直在那裏，但是我們就是看不見，摸不到，感覺不到。”

    “你這個說法……有點危言聳聽啊。”高個子男生不贊同：“這畢竟不是西遊記裡的七十二變，既然存在，必然能體現出來，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女孩也幽幽地補充了一句：“是啊，你說它就在那裏，可是你有證據證明它在嗎？不然如何讓人信服？我還是覺得，我家出現了什麼東西……”

    聲音渾厚的男生喝了一口水：“你們聽說過百慕大的事件吧？為什麼會有一連串的飛機與輪船失蹤案例？倖存者回來的時候，講述的都是當時大家被一種奇怪的蒸汽所吞沒，而後所有的儀器都失靈、紊亂，這些都是無法理解的。因為任誰也知道，那樣的自然天氣不會產生霧，更沒有理由電磁失常。”

    高個子男生再一定否認：“周平，不是有一種說法最為靠譜嗎？百慕大三角一帶屬異常地磁帶，有極強的輻射，另外海底還有金字塔什麼的，出現事故倒也正常。”

    “可是那些失蹤的輪船又在相隔很久的海域出現，船上的物品齊全，但是人全體失蹤，這又如何解釋？這些人能去了哪裏？”周平緩緩說道。

    女孩琢磨了一下：“周平，你是說那些人就像你說的障眼法一樣，其實還在船上，只是我們看不見他們，對嗎？”

    “障眼法這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去了另一個平行時空，這個時空存在於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周平又喝了一口水：“正如去年才發生的馬航事件。”

    馬航事件……這件事發生在2014年3月8日，牧晴記得很清楚。MH370航班由吉隆坡國際機場飛往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的途中失聯，從此再無訊息。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報告推斷MH370航班可能因為燃油耗盡在印度洋上方低速盤旋後最終墜入海面。而今年的一月，馬來西亞民航局宣佈，馬航MH370航班失事，並推定機上所有239名乘客和機組人員已遇難。

    關於事故原因，傳言紛紛，有人說是有乘客冒名登機並劫持。還有人說機長曾在家模擬飛行航線，人為劫機墜毀。還有人說發生飛行故障，只能殭屍飛行直至燃油耗盡。

    無論哪一種說法都未得到官方的肯定，這樁離奇的馬航消失案至今仍在搜查階段。

    牧晴甚至相信一種說法，說不定哪一天，這架飛機會忽然出現在某個地方……這也是不無可能的。

    大家沉默了片刻後，女孩低低地說了一聲：“我仍是覺得，這是一種靈異事件。我家那房子是二手房，那梳妝檯也是前房主留下來的，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哪有什麼靈異事件，所謂的靈異事件都是有理可循的。”周平皺眉。

    她與周平互不相讓，高個子男生為緩和氣氛，站起來笑了笑：“你們都堅持自己的，我呢，持中立。那我問問中鋪的妹子吧，問她站哪一邊。”

    兀自發呆的牧晴愣住了，她看著眼睛亮亮看向自己的高個子男生，低下頭：“我沒想過。”

    高個子男生聳聳肩膀：“大家都是年輕人嘛，暢所欲言，你也說說自己的想法。”

    牧晴搖了搖頭，她一直以來，都是唯物主義者，她不相信什麼靈異事件，更不相信所謂的障眼法、平行空間。但是她很迷惑，如果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那多年前的那些怪物，它們是怎麼回事？

    牧晴心裏清楚得很，那只是一群野狗，一群普普通通，連生存都靠著人類的殘羹剩飯維持的野狗。

    狗的定義是常見的犬科哺乳動物，也是飼養率最高的寵物。更是我們人類的朋友。它可以看家護院，陪伴玩賞，也能狩獵衝鋒，甚至緝毒導盲。

    除了殺傷力極強的位元犬、藏獒、牛頭梗之外，普通的狗狗性情都很溫和。牧晴心裏很確定，她見過的那些只是普通的土狗。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它們為什麼會變成殺死人類的怪物？牧晴沉默許久後抬起頭來，盯著那個男生：“我不知道，我沒有想法。”

    男生有些尷尬，末了垂頭喪氣地坐了回去，聽著那個女孩的調侃：“撩妹子踢到鐵板了吧？哈哈，活該……”

    這邊的牧晴已經轉向了視窗，她側著身子，看著一掠而過的田地與河流，想著記憶中雲南的樣子。

    雲南的土地大部分呈紅色，因為當地是高原氣候，乾溼分明、降水豐富，加上泥土中大量的金屬離子，所以呈大片大片的紅色，與其它地方有很大的區別。

    她記得自己曾經興沖沖地問過母親：“媽媽，這裏的地好漂亮啊，是不是能結出紅色的果子？”

    “你這孩子……別傻了，什麼樣的根結什麼樣的果，哪會因為土地不一定就能改變的。”周晴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女兒。

    小牧晴抬起頭，一臉天真：“對呀，我是媽媽生的，我就像媽媽。”

    “不……”周晴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女兒：“你不像我，你沒有一點像我的地方。”

    牧晴後來才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己像極了父親，同樣的眼睛鼻子，同樣的輪廓。少了嬌美卻多了英氣……像父母本是好事，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成了母親的眼中釘、肉中刺。

    自己是一個被父母不喜的孩子，自己就像一隻皮球一樣，在他們離婚之時被踢來踢去，最後像只拖油瓶似的被母親周晴帶到了雲南。牧晴所有的記憶，均是如此。

    這也是牧晴慢慢恢復意識以來，不願說出父親的訊息，以至於被當成孤兒，活到成人的原因。牧晴苦笑一聲，從中鋪爬了下去，準備去餐車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