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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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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別有洞天

    牧晴心裏一緊,心想這山洞裏有什麼東西尚不明瞭,怎麼就能貿然闖進去?不過也來不及考慮了,看著呂一消失在了洞口,她也只有急走兩步,跟了進去。

    此時已經五月了,身處中越邊境的瀾滄縣已經熱得不像話,而宛如原始森林的浮龜山卻是一片陰影的樣子,那些參天大樹遮擋住了太陽,只餘斑駁的光圈。

    樹林裡本就陰涼,而這隱秘之處的山洞更是陰寒無比,剛剛一進入就感覺置身冰窯,全身的血流都快要凍結的感覺,四周有水流的滴答聲,那些機器的轟鳴聲也越發清晰,兩人身處黑暗之中,看著遠處石壁的反光,分不清那是機器還是什麼了。

    這邊的呂一已經摸出了手電筒,把它按亮了,藉着這光線,兩人迅速地環視了一圈,看清了洞裡的東西。

    這山洞呈不規則的圓形,兩人踩的腳下有細碎的石塊,再往前走就是細軟的白沙,細密地鋪滿了整個山洞,加上邊緣正在滲水的黑乎乎石壁,蒼涼的山洞裏有一種奇妙的詭異感。

    而且,無疑是陰冷潮溼的,才進來一會兒,就感覺後脖頸有溼漉漉的感覺,摸起來就像出了很多汗一樣。類似於江南一帶的溼氣。

    牧晴曾經在五月初時去過江南,那一陣子,天天都是綿綿細雨,幾乎沒有停過,正是江南的梅雨時節。洗了的衣服總是潮溼的,晾上好幾天也不會徹底地乾透,出門總得帶傘,面板也能感覺到那一股子溼氣,連擦保溫霜都不用了。

    她正想著,呂一的聲音響了起來:“晴晴,那些機器在裡面!”

    牧晴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山洞的盡頭處別有洞天,似乎還有個黑乎乎的洞口通向別處。而這裏,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往裏走去,洞口再往裏又連了兩個小的山洞,第一個放著一些帳篷睡袋的雜物以及部分生活用品,牧晴觀察了一番:“似乎是有兩個男人住在這裏,你看這些衣服。”

    兩個男人肯定是牧晴見過的黑衣人與呂一遇到的肌肉男了。這兩個人有什麼陰謀呢?為什麼要待在詭異古怪的浮龜山,他們與這些怪物以及二十年前的那場事故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都是未解之跡……最後一處地方也是呂一曾待過的地方,空曠陰森,角落裏堆了幾臺機器,它們閃著幽幽的綠光,有顯微鏡、刀具燒杯酒精爐,全是做實驗的那些玩意,旁邊的幾個方型的盒子有些看不懂了,牧晴衝過去一看,才發現上面都是看不懂的符號,跟研究所的那些機器十分相似。

    “這是實驗室嗎?”呂一拿起一隻試管看了看,裡面流淌著紅色的液體,她倒出來了一點聞了聞:“這好像是血。”

    “別動,指不定是那些怪物的。”牧晴叮囑了一句,用鑷子夾起一隻酒精棉扔給她:“這裏麵的東西少碰。萬一面板有什麼破損的地方,感染上什麼病毒就不好了。”

    呂一嗯了一聲,後怕地用力擦拭手指:“是我大意了。晴晴,你說他們是不是研究怪物的?”

    “可能不單單是這些怪物吧……”牧晴低聲說道:“這兩個人古怪得很。”

    牧晴想起了黑衣人面板的溫度,正常人的面板應該是溫熱的,可是他卻是冰冷刺骨的,就像冰窯里拉出來的屍體一樣,能是正常人就怪了。

    呂一往洞口的方向看了看:“現在怎麼辦?”

    牧晴低下頭想了想:“躲在暗處,等他們回來。”

    是啊,要知道機修廠的秘密,首先得知道這兩個人在做什麼,唯在躲在暗處偷偷觀察,纔是正理。只不過,牧晴她們身處弱勢,身上幾乎沒什麼行李,對浮龜山的地形也不熟悉,加上那些詭異的植物和吃人的動物,還真的是命懸一線。

    兩人趁著沒被發現,悄悄躲到了山洞外的石壁外,打算等這兩人回來。苦熬了兩個小時,餓了啃幾口剛剛在山洞找到的壓縮餅乾,渴了就喝幾口山泉水,忍受著蚊蟲的叮咬,死等著他們。

    話說這浮龜山上的蚊蟲也奇葩,一般的蚊蟲都極小,就是長腳花蚊子也超不出小拇指的寬度,可是這裏的蚊子,每一隻都有乒乓球那麼大,肚子鼓鼓的,感覺多吸上幾次,人都會變成木乃伊。

    兩人把衣袖褲腿扎得牢牢的,腦袋也用頭巾包了起來,仍是免不了被咬起了幾個大包,又癢又痛,十分難忍。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傍晚時分,那兩人才姍姍來遲,他們從石頭旁滑了下來,身上還揹着揹包,裡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裝滿了東西。

    牧晴看了看黑衣男人,他的衣裳有些凌亂,褲腳處還沾染了好些血染,就像才廝殺了一場,明明是個文藝範的男人,偏偏會有這樣的反差。

    另一個嘰嘰喳喳說話的就是呂一說的肌肉男了吧……他看起來確實很有肌肉的樣子,穿一件黃色的短袖,露出的胳膊結實有力,個子也很高大,抓起矮小的呂一來,怕是像貓拎著老鼠吧……

    走近一點後,牧晴聽見了他說的內容:“特麼的居然全跑了,我就覺得奇怪,這玩意究竟怕什麼?各種死法都得來一次,才能知道真相?我跟電影裡的電鋸殺人狂有啥區別?”

    黑衣男人一直沉默著,好半天才說了兩個字:“砍頭。”

    這兩個字讓躲在不遠處的牧晴瑟瑟發抖,她忽然想起了夢中那顆滾落在地的頭顱,也是被活生生地撕扯了下來的。他們是在尋找如何殺死怪物的方法嗎?

    牧晴驚恐之餘,手指閃躲了一下,卻沒留意碰到了坡上的小石頭,那玩意哧溜溜地滾了下來,砰地一聲摔到了山洞前面。

    肌肉男不以為意,已經走了進去,而黑衣人卻默立地站住了,盯著那石頭看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觀察了一番。

    牧晴知道他從那個角度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是仍是緊張啊!看到他那張沾染了些許鮮血的臉,跟地獄來的殺神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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