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大馬從手機裡翻出來一張照片。是她姑娘在遊樂園玩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這姑娘手上戴著一串粉色珠子的手鍊。

    剛纔那隻手好像確實也戴著。

    不過在這以後不管再怎麼找，我都沒法看見那隻手，也感受不到什麼陰氣。剛纔的一切好像只是因為核桃自己作死造成的。

    不過這事不是什麼好兆頭，我決定留下來陪大馬守夜。

    一起留著守夜的還有大馬幾個親戚。

    他媳婦身體不舒服，幾乎站不起來，一直就在屋裏躺著。

    堂屋的小棺材前放著火盆，親戚幾個輪流在往火盆裏麵燒紙錢，一旁還堆放著大馬女兒生前的衣物和玩具。

    大馬說按照習俗，過了子夜這些東西就要燒掉了。

    上半夜一直風平浪靜，只能聽見親戚們的嘆氣聲和火盆燃燒的聲音。

    我困的兩隻眼睛都快閉上了。

    “先生，喝口茶吧。嫂子，麻煩你一下。茶葉在樓上櫃子裡。”大馬請他嫂子去泡茶。

    大馬嫂子點了點頭，擦了擦眼角的淚就朝樓上去了。

    不多一會便拿著茶葉盒走了下來。

    忽然哐噹一聲。

    本來好好地大馬嫂子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手裏的茶葉罐也甩飛了，她整個順著樓梯一路翻滾摔到了地上。疼得抱著胳膊直哼哼。

    見到老婆甩了，大馬他哥臉色一拉，上前扶起老婆急忙問哪裏摔著了。大馬嫂子指著樓梯，嘴皮子都不利索了，結巴了半天才冒出來一句：“有，有人推我。”

    “那不是小玲子摔……”大馬他哥的話說到一半，看了看周圍的親戚，又把後半句給噎了回去，只說了句：“我們上醫院去看看。”

    大馬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道理，趕緊地把自己小麪包車的鑰匙給了他哥，一連聲地給嫂子賠禮。

    “聽你哥的說法，剛纔的樓梯就是你閨女摔的地方？”我覺得事情有一絲的不對勁。

    他們家樓梯看上去再普通不過了，如果說腳底下被絆了還算合理，可大馬嫂子說有人推她。

    當時除了大馬老婆在屋裏休息，其他人應該都在堂屋和院子裡。

    大馬擦了擦淚，告訴我他閨女當時和幾個小夥伴在家玩捉迷藏，不知怎麼就在樓梯那摔了，還是一起玩的孩子跑去叫大人。不過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去樓梯那上下看了看，這樓梯確實沒事。

    就在我朝下走的時候，只聽哐噹一聲。

    我們幾個都緊張地看了看屋子裏的棺材。

    這聲音是從棺材裏發出來的。

    轟隆轟隆。

    棺材裏麵的屍體難不成是活過來了？這聲音聽著就跟敲棺材板似的。

    幾個親戚早就嚇得跑到了院子裡，只有大馬哭著抱著棺材嚎：“姑娘啊，你是不是死的不甘心啊。你有什麼要求，跟爹講！”

    棺材的七寸釘還沒有釘上。

    我幾步衝到棺材邊，想要試探一下里麵到底是不是詐屍。

    可偏偏這個時候棺材又不動了。

    安靜的小院裏只能聽見大馬哭泣的聲音。

    就在親戚們猶豫要不要進來的時候，放在一旁的紙錢忽然自己飄了起來，恰好有兩張落在了火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