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業
“嘖,要不是打掃衛生都發現不了。”
“這也太嚇人了,要是有點積蓄我也不在這兒幹了。”
“咱們這還好,老闆估計得愁死。”
幾個人的話落入我的耳中,我也擠過去,開口詢問:“哎,怎麼了這是?”
“死人了,剛來的那個新人在衛生間死了,說是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的,腦袋都轉身後去了。”其中一個黑臉大哥咂舌道。
“這人腦袋咋能轉身後去呢?”一起的白胖女人問。
“咱去哪兒知道啊,我來的時候警察都到了,你沒看保潔阿姨那樣兒,嚇得趴地上哭。”黑大哥又說了句,正好抬擔架的人出來,擔架上的人蓋著白布,隱約能看到一個輪廓。
我們這些人都是往後讓了讓,似乎生怕碰到對自己不好一樣。
隨後老闆走過來招呼我們繼續工作,他則是去處理餘下的事物。
整整一天時間我們都在討論這件事,我跟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不過大多都是這些人無聊的揣測,當他們說到山野精怪的時候,我果斷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
下午的時候,有人到我桌前問黑臉大哥的去向,我回應他說不清楚,隨後就低頭看著桌上的檔案。
等到快下班的時候忽然一陣尖叫從老闆的辦公室傳來,我們這些人趕過去的時候,發現地上碎著個杯子,水漬在地上散開,一個女同事捂著嘴坐在門口的地板上。
有膽大的推開老闆辦公室的門,只見辦公桌上躺著個人,腦袋上插著幾根鉛筆,身體詭異的扭成了麻花狀。
當老闆趕回來的時候,也差點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半禿的腦袋來回踱步,最後還是毅然報了警。
據說警察也沒能分析出個一二三,而且早晨老闆還在辦公室辦公,走的時候我們都在外面,但是就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沒聽到絲毫動靜,辦公室裏就死了人。
雖然是老闆的辦公室出了事,但是他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剩下我們這些人都被叫去問了話,隨後被放出來我才知道,死的人竟然就是早晨的黑臉大哥。
晚上我本想去醫院,思前想後,最後到病房的時候才得知陸雲淼已經出院。
這下我放下了心,不過最近的事情一樁接一樁,回到家我無力的躺在沙發上,等著胡蹁躚將飯菜做好叫我,我纔回過神兒來。
“幸苦你了。”我吃了口飯,無力的對她說道。
“怎麼了?不開心?有人欺負你了?”她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就好像有人欺負我她就要找人家報仇一樣。
我心頭涌出一絲暖意,也對她笑了笑,含糊的說了幾句,隨後就蜷縮在沙發上。
黑臉大哥的模樣一直在我腦海中迴盪,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在眼皮子下面死了,換作是誰恐怕也沒辦法輕易承受。
又是一天過去,在我去上班的時候,發現辦公室門口聚集著很多人,都是我的同事。
而門大敞著,我擠過去往裏瞅,看到一個老道,一手持著桃木劍,一手搖鈴,老闆則是在旁邊畢恭畢敬的端著一盆水,也不知道幹什麼用。
“好了,李先生。”老道做了半天法事以後把手裏的傢伙什放下,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你這裏陰氣淤積,雖然不知道是為何,但是長此以往,必然黴運連連。”
老闆也是混跡職場已久,恭敬的笑了笑,問道:“敢問道長需要多少...才能幫我化解這裏的陰氣啊?”
“未找到源頭,無法化解。”老道卻毫不客氣的頂撞了一句,然後轉過頭來。
老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剩下很多同事見完事兒了,都陸續往自己辦公桌走去。
最後唯獨我和幾個人留在了門口,眼瞅著老道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定下身來,睜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很久,最後又是嘆息一聲,甩袖離去。
“大師!道長!”老闆一邊喊著一邊追上去,不過顯然是沒什麼戲了。
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準備開始一天的忙碌,一直忙活到中午,忽然老闆走到我身邊,手裏拿著個大信封,煞有其事的放在了我桌上。
“您...這是...”我站起身看向他,他卻是搖了搖頭,很是落魄的揹着手離去。
我瞅了眼桌面,不用想就知道,我這是被炒魷魚了。
在同事的幫助下,將東西收拾到一個紙箱裏,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站在了辦公樓門外。
直到這個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我難不成就這樣失業了?就因為那老道多看了我一眼?或者說...老闆追上去的時候他又對老闆說了些什麼?
我抱著紙箱子咬緊牙關,心中憎恨無比,但是又無可奈何,想必此時回去也是自找難堪。
打了輛車,報出出租屋的位置,車輛就平穩的行駛在了路面上。
我一邊翻著手機上的求職資訊,一邊想著以後自己的出路,不由悲從中來,抬起頭往窗外看了看,每個人都忙碌著各自的事情,就好像只有我被隔絕在外。
忽然間,我目光凝聚到一個人身上,隨後使勁的砸了幾下司機的座椅。
“停車!快停車!!”
司機一腳剎車定在原地,我甩下錢,匆忙抱下自己的紙箱,朝著馬路對面奔去。
一定不會錯,就是那個老道,竟然被我在這地方碰見了。
雖然我不可能對他做些什麼,但是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定然也得拆他的臺,讓他有些難堪。
想著這些,我過馬路站在老道面前,他也看著我,給我一種他好像就在這裏一直等著我的感覺一樣。
“你個死騙子。”我一字一句的罵著,周圍很多人的目光聚集到我們身上來。
老道幽幽的說道:“你跟我來。”然後朝旁邊一個小衚衕走去。
我瞅了眼那衚衕,深不見底,不過我年輕力壯,他看起來老氣橫秋,氣在頭上我也不可能怕他,於是就跟了過去,打算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樣。
進去以後走了十幾米,老道轉過身,摸著自己下巴的山羊鬍子說道:“你,要不要當我徒弟?”
我把紙箱子放在腳下,指著自己的臉,笑道:“我?當你徒弟?你個死道士做夢呢吧?!”
“呵呵,我只是在給你提個醒,沒打算找你商量。”老道很是強硬的說道。
我看他這分明就是想動手,於是擼了擼袖子,氣勢洶洶的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