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禍事
我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什麼來。
想必她跟小叔一樣,就算我怎麼問也不會告訴我更多線索,於是我也懶得再搭理她,開啟電視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眼神卻是不斷往她身上瞟。
怎麼看她也就是個普通女孩,根本不像我前幾天見到的那樣。
在我想的時候她已經吃完了我的晚飯,坐在我旁邊拍了拍我肩膀問到:“話說,你得給小姨找個睡覺的地方啊,你這屋子也夠小。”
一句話給我整的老臉通紅,我也沒畢業多久,租這個地方已經算是痛心疾首。
“住別人家的時候就別挑毛病。”我紅著臉盯著電視說道:“屋裏就一個沙發一張床,你覺得你該睡哪兒?”
“行吧,那你就睡沙發。”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直接走到我的床前來了個自由落體。
我想要攔住她,但是最後還是作罷。
心中想的唯一的念頭就是她能老實一點,這段時間不要給我惹出麻煩,順便我能從她身上了解到一些線索,其餘的所有都不重要。
第二天早晨,爲了討好關係,我提早起來出去買了早餐,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洗漱,見到我手裏的塑膠袋以後眼前一亮,給我好一頓讚揚。
我也是喜滋滋的跟她套近乎,隨後又安頓了一番後就去了單位。
這還沒戀愛就同居,而且在之前我也沒見過胡蹁躚這個“小姨”,不過如果以後的婚後生活是這樣,我倒是覺得還是一個人輕鬆。
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距離上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步行走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到了單位,還是像往常一樣,或作或站的忙碌,給客戶介紹房子,端茶倒水。
本來畢業的時候還有宏圖壯志,沒想到最後卻來了這個地方,就算想要升職加薪,以現在的業績來看也是不太可能。
忙完一上午,中午給胡蹁躚打了個電話,讓她從樓下買些菜自己做著吃,我則是直接在單位湊合了一口。
一下午過去,終於伴著入夜走在回家的路上,滿身疲憊。
點了根菸洋洋灑灑的走著,忽然一道熟悉的倩影出現在我身前,就站在那裏盯著我看。
“怎麼又是你啊?又來看我的印堂?”我一手夾著煙,對那個白衣女人笑了笑。
她一臉嚴肅,跟我之前見到的一般無二,開口就是:“你被鬼魅纏身,時運低到了極點,三盞陽火滅了兩道,這麼下去定然命不久矣。”
“反正怎麼說我就是倒黴催的唄?”我苦笑著問她。
“嗯...也可以這麼說。”她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就在我正準備繞過她離開,不再聽她胡攪蠻纏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前面的車燈照著我睜不開眼,隨後就是刺耳的喇叭聲。
我心道一聲糟糕,抬手擋在眼前,聽著喇叭聲越來越近,下意識將身前的女子撲到行道樹下。
隨著剎車聲和撞擊聲,我扭回頭看去,剛纔一輛小型貨車撞在了路燈上,剛纔我和女子站的地方已經多了一條漆黑的剎車印。
“你還真說對了,我夠倒黴的...”我喃喃低語,起身卻發現身下的女子腦袋歪向一邊。
我連忙探了下她的呼吸,還好,看來只是暈了過去。
抱起她在路上截下輛車,跟司機報了醫院的地址,一路照料著她的情況,等到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才得知她沒有大礙,只是腦袋輕微的摔傷。
來到病房的時候她已經醒了過來,此時已然是半夜十點,這個女子頭上多了一塊兒白色的紗布。
“你還好嗎?”我走到床邊問她。
“還好,不過現在你該信我的話了吧?”她緩緩扭過頭,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我。
因為之前我也在村子裏見到了種種詭異的跡象,所以遲疑了片刻又問道:“那你說,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說過天機不可洩露這句話麼?”女子沉靜的說道:“只是告訴了你要躲避劫禍,我就成了這般樣子,你覺得我還能告訴你更多麼?”
我舔了舔嘴唇,插著兜站在病床前,雖然現在還在懷疑她說的話,不過我倆都差點出車禍,如果要行騙的話也她沒必要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醫藥費交過了,我明天再來看你。”留下句話,我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她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思索,雖然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叫陸雲淼。”
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開口說。
“我叫宋重。”我也說,但是後半句“很高興認識你”卻沒說出口。
回到家,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飯香,畢竟晚上還沒吃飯,肚子咕嚕嚕的叫。
胡蹁躚迎上來接過我的外套,依舊是笑容滿面的催促道:“快進屋,小姨給你做了頓大餐,可能是你這輩子能吃到最好吃的東西了!”
我也咧嘴笑了笑,走到餐桌邊坐下,桌上扣着幾個碗。
胡蹁躚把那些飯菜依次揭開,又給我盛了碗飯,然後坐在了我身邊。
當我剛拿起筷子的時候,她開口問道:“你在外面,有沒有遇到些什麼?”
我停下來,扭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你身上為什麼陰氣這麼重?都衰到頭頂了。”她說著還真往我頭上看了一眼,好像真能看到一樣。
“那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夾了口菜反問她。
“不是說了嘛!我可是練家子!”她又像往常一樣笑起來:“練家子都講究陰陽平衡之道,這時間久了有了道行,自然就能感受到一些東西。不過算了,你先吃飯吧,我去準備睡覺。”
說完她就起身離開了餐桌,不過我卻想起了陸雲淼,要說碰到了什麼,我也就是接連兩次碰到了她,難不成她是吸人陽氣的鬼魅?
晚上又在沙發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腰痠腿疼。
剛剛到單位,卻見兩輛警車停在外面,還有一輛救護車跟我一起到,裡面衝下來四五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抬著擔架。
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就也跟了上去,剛下電梯就看到了幾個同事,面色凝重的低聲竊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