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騎肩
不是追兇趕到了吧?
正在我緊張之際,走進來的卻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昨晚便來打包熱拌麪的肖嫚。
儘管她的氣色仍舊不好,甚至好像比昨天還差了些。可見到了她,我的心情還是瞬間好了起來,彷彿看到了平復煩躁崩潰情緒的良方。
我忙熱情的站起身來上前打起招呼,小暖見到我那副殷勤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將飯碗大聲摔在桌上,轉身離去。
“又來打包熱拌麪嗎?”,我略顯得不自然的問,心中不禁更加埋怨起牛寶山來,要不是因為他拌了我那一跤,我的臉能“掛花”麼?
肖嫚儘管一臉疲倦,但有涵養的她還是很禮貌的笑了下說:“是啊!我就愛吃這個,呵呵。”
“你們都吃,忙了一大天了,我去做。”,老孃撂下飯碗,衝着肖嫚笑了笑,轉身去了後廚。
肖嫚衝眾人一點頭,“你們吃。”
說罷她跟著母親徑直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在廚房的傳菜口和做飯的母親攀談起來。我望著她的背影,不免有些失落,因為她甚至沒察覺出來我受了傷。
但即便如此,看到她我的心中還是會覺得無限美好。
就在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靠近我說:“你看清楚她了麼就敢胡思亂想?”
我回頭一看,一張令我厭惡的臉浮在我的近前。不知什麼時候,表哥牛寶山坐到了小暖的位置上,這讓我發自本心的覺得討厭,剛剛欺負完我還要招惹我。
於是我沒好氣的瞪著他說:“你想幹嘛?”
“姑娘是好姑娘,就是壓在她雙肩上的重物太沉了,這是病,得治!”
“我倒是覺得該去看病的是你!小心別是晚期了,我可不想再給你隨份子!”
牛寶山樂呵呵說:“看來你出去一趟,酒勁兒有些散掉了!”
“昨晚喝的酒,你以為大爺我酒量這麼低呢?”
牛寶山的話簡直讓我覺得雲山霧罩,不明所以。
“別沒事兒找事兒,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我凝眉瞪眼,沒好氣的看著他。
他卻不以為然,彷彿挑釁一般,繼續樂呵呵的看了看我,“你那兩下子我已經領教過了,我還真是不太在乎你對我客不客氣,還記得上午我和你說過的麼?你家麪館的生意這麼好,來的顧客那麼多,你怎麼能確定進來的都是人呢?”
他這句話一說完,我的腦子瞬間嗡的一聲,不禁覺得又恢復到剛纔胸口發悶,心跳過速……的感覺,我凝著眉狐疑的看著面前的牛寶山,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調侃諷刺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是極其嚴肅認真的神情,只不過還有幾分神秘摻雜其中。
“閉上眼,認認真真的看她!”
此刻他的話溫聲細語,不是命令的口吻卻勝似任何指令,我幾乎不能自控的按照他的指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如同被催眠了一般,起初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我竟聽見了小溪潺潺。
仔細辯駁後才發覺那是我的血液在體內流淌的聲音,而此刻能清晰的感覺到手背上和臉上的傷更加疼痛……
突然一道來自我體內的光芒將我視線所及之處照亮。
不錯,我還在麪館內,坐在飯桌前,這邊是電視機,牆上是掛鐘,前方是後廚的方向……這太奇妙了,我很確定,此刻的我仍舊緊閉著雙眼的。
可閉眼怎麼能看到這一切的呢?
我調整目光看向肖嫚,她還彎曲著身子透過傳菜口和後廚的母親在攀談,可……可她的雙肩上是……我幾乎驚呼出來,只覺得鼻翼兩側一陣陰風涼颼颼的吹過。
此時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將我的嘴巴死死捂住,向懷裏一攬,我的後腦勺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肩頭,由於此人的力氣之大,我甚至無法扭動頭顱,只能直視著前方的肖嫚,美女還是那個美女,可她的雙肩上卻騎坐著一個身穿著紫色連衣裙的女人。
長髮散落的她無法讓人看清楚她的真容,當然即便“她”有心思撩撥開頭髮讓我看,我也沒那個閒情逸致。恐懼之餘我本能的閉起了眼睛,可眼前的一切仍然沒有絲毫改變,我這纔想起來,我現在已經是閉著眼的狀態。
想扭過頭不看,可那雙大手死死的卡住我的頭顱,讓我無法動彈。這種強制性讓人觀賞刺激畫面的做法簡直喪盡天良!
眼前的肖嫚是彎腰的姿勢,可“她”卻能穩穩的騎坐在肖嫚的肩頭,不偏不倚,紋絲不動,“她”的面板慘白,低著頭,雙手無力的自然垂落著……
恐懼感已經到達了我忍耐的極點,於是我傾盡全力,使盡渾身解數妄圖掙脫開捂住自己的這雙大手,可這時那雙大手竟沒有繼續想控制我的意思,由於錯誤的預判,我一下失去了重心,側身摔在了一邊。
撐著身體向飯桌望去,表哥牛寶山正含著笑紋的看著我,另一旁李然則端著飯碗,一張驢臉正疑惑的對著我。而小暖則翹著二郎腿在收銀臺附近坐著,還是氣呼呼的樣子,可看見摔倒的我也忙站起身來。
我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睜開雙目,向傳菜口望去,肖嫚仍舊保持著剛纔那個彎腰的姿勢,透過傳菜口和老孃熱聊,只不過她的雙肩上什麼都沒有了……
這時只聽見母親的聲音,“麵打包好了,趕快回家趁熱吃吧。”
“謝謝李嬸。”,肖嫚笑盈盈的說。
我頭髮和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溼透了,褲子竟然都溼掉了一大片,至於是不是漢我已無心考證,老孃和肖嫚從後廚方向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見地上坐著的我。
“幹嘛呢,小兔崽子?”,老孃不解的問。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臉詫異的肖嫚,起身便跑,身後只留下了一個溫柔的疑問聲:“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