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朝廷七品剿匪使,揚州一日無嫖客
正說著,遠處的幾個巷子卻涌出一股一股的人,似是有了什麼可瞧的熱鬧事。邊往外走邊叫嚷著,“這些個婊子是造反了嗎?哪有開店不做生意的?人都跑哪去了!我倒要瞧瞧那什麼江大人有什麼可瞧的,是比咱多了個卵,蛋嗎!”
“可不是!他是男人,咱就不是男人了?咱比他少了什麼東西?”
攘攘熙熙的粗鄙之語,可是讓周文君鄙夷的很,只覺得這些惡人惡語忘了自己的耳朵。“江大人?小姐,我們要不要去瞧瞧?”
“江大人?我怎的從未聽說過揚州有位姓江的大人?”……
“大人,大人!”,‘噔噔噔’,那小廝又是慌亂跑了上來,“冬香院的鴇兒前來求見!“
“冬香院?這春夏秋冬還果真湊齊了!”元文正一聽,樂的不可開交。江成他們正交談著高郵湖的事,聊到正處,被人打斷自是十分不悅,“轟走,轟走!”
周圍的百戶看江成的眼神可是複雜得很,也不知是嫉妒啊,還是嫉妒啊?那般一言難盡的眼神,然後又是緩緩搖頭,空自嘆也,這小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是年輕啊!
誰知,那小廝聽了江成的發落,卻也沒走,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甚是為難,結結巴巴地說著,
“大,大人,這次,怕是有些難了。”
“有何難的?”眾人一起將目光轉向那小廝,“大,各位大人,這次來的可不只是冬香院的老鴇,還有這春凝閣、夏雨樓、秋花苑、冬香院,還有揚州大大小小的全部妓院的老鴇都候在樓下,她們,她們可是在門口叫嚷著,這次若是見不著江大人您,她們,她們便使這揚州城的青樓全部歇業了,一直在這兒等著!”
“大膽!”一個百戶聽完後暴起,“她們還想霸王硬上弓不成?賢弟莫怕,哥哥們在前邊頂著!”
“頂?如何頂?”元文正這人總是沒些眼色,不合時宜的偷笑著,“霸王硬上弓?”
“不僅如此啊,”那小廝叫苦著,全城的風流人物尋不著樂處,可都把這怨氣撒在咱們頭上了,現今都已經把這兒給包圍了!
“當真?難道我江成一世英名,今日還真的被她們霸王硬上弓不成?”江成氣鬱成結,紛紛難平。“荒唐!簡直荒唐!我江成堂堂朝廷派剿匪使,謹遵聖諭,不敢有違禮法之事,今日可還能被她們給嚇到了?”
江成大義凜然的跑到二樓欄杆處,往外伏望著,突如其來的陣丈可是將他嚇了一跳。只見樓下烏泱泱的一片人,已經把以這酒樓為中心的幾條街道堵得嚴嚴實實。最裏層的,也就是哩酒樓最近的,全是些花花綠綠的‘勾欄神女’,再往外些的全是些‘義憤填膺’的‘餓漢子’,一看這麼樣便知,他們對江成有多大的怨恨,更有甚者已經手持尿瓢,赤膊上陣,非要將樓裏邊那個繞了自己好事的‘白臉小子’毀了容、折了腿纔是!
江成自二樓只一露面,樓下那些個‘章臺玉人’卻已經花枝亂顫的一陣躁動,“江大人,都說這為官要與民親近,如今婦人攜著眾位姐妹前來相見,怎的您卻躲避不及呢!”
與民親近?怕是讓我與你相親倒是真的!我若下去,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可能給我留些陽氣?
那些個姑娘一喊,後邊的‘餓漢子’們更為躁動了,一個個的往前涌著,看這情形怕是都快要控制不住了!江成心知不妙,忙是慷慨義憤的站了出去,仁人義士狀,破口訓斥道“大膽!爾等想要作甚?”
“造反嗎!大庭廣眾之下,眾皆女子如此荒唐,可還有禮教可言?”江成說的可是屁話,周圍的笑著,跟下面這些人談禮教?那你還不如跟她們多談談別的‘交情’。
”大人風流,名揚在外,餘等妾身甚為瞻仰,女為悅己者容,心情熱切何顧禮教?還望江大人速速下來與眾位姐妹見上一面,吃些酒席,圓了妹妹們的心意!”
“她們不就是想與你見上一面?你下去讓他們看一眼又不會被她們吃了!”元文正揶揄著,周圍的人笑著調侃著,“那可說不定,看這情形當真會把你這大哥給吃了!”
江成可沒給文正好臉色,“你懂個屁,我是怎麼被趕出來的?我身上還揹着罪名呢!你給忘了?他孃的,這群耍賴皮的婦人,非得逼我動粗不成?”江成唰的從周邊侍衛身上抽了一把刀,手一起一揚‘duang’的一下,直接把刀看在了欄杆上,煞是威風的威脅道,“今日,本官念你們可能是中了暑,頭腦不甚清醒,纔會有如此有傷風化的作為,便放你們一馬,原你們速速離去,否則,莫要逼本官以聚群作亂的名頭把你們全給抓起來,到時候便不是好言相勸那般簡單了!”、
那些個女子聽後有些生了退意,可誰知還是那幾個老鴇經歷過場面,聽完後不但不俱,反而還挑釁著,“我們這群弱女子何罪之有?江大人這一頂高帽子說扣就扣,可不是欺負我們姐妹嗎?若要來抓,那便請江大人親自來抓吧,倘若如此,我們姐妹們也算是爲了情郎,活的瀟瀟灑灑!”這老鴇一言,使得這些女人似是更為‘囂張’了,大有得寸進尺的地步。
“情郎?”江成一口老血都快氣出來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噔愣一聲把刀拔了出來,無奈的說著,“被一群煙花巷子之人逼到如此境界,我江成可算是千古第一人。
“既然她們要抓,那咱們便抓幾個殺雞儆猴,就不信她們還敢鬧事?等過幾天風頭過了,再把她們放了便是。”元正可不管別的,抓了人便算一了百了。
“不成,萬萬不成!”江成忙是反駁著,已經被這所謂的‘行為放浪’的罪名,嚇破了膽,”若是真的抓了人,這事纔算鬧大了,到時候他孃的,免不了又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給抓住。我這身上可又多了一項罪名,到時候,什麼‘濫用私刑、行為放浪、不知廉恥‘甚至不守婦道什麼的都扣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