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二入京城復尋歡,再把京師作勾欄
“快些說啊,從哪裏得來的?要不然,我便罰你去抄寫詩經纔是!”明月看著木訥的明康,迫不及待地催著。
“這,這……”明康犯了難,“我說這詩和詞都是一人所寫的,皇兄皇姐你們信與不信?”
“一人所寫?”明陽明月面面相覷,“也就是說,這首詞竟也是這賊子江成偷拿別人的?”明陽可是生了怒氣。
“不不不,不是,這詩和詞都是江成一人些的……”
“江成?!”明陽明月都是不可置信,“明康莫要再開玩笑了,不然這抄寫的懲罰你可是逃不掉了!”
抄寫?這可比殺了我還難!“真的,真的!真是這江成一人所作,我親眼看到的!不不不,不對,是我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
明陽明月看著明康的樣子,皆是一愣。
這詩詞上下完全兩種不一樣的風格,而且每首詩詞都構建精妙、言語博古,怎會是同一人所作?
詩詞中或是慷慨激昂,或是胸懷浩瀚,又怎會忽地行為放蕩、詩詞淫,亂?
都說這能者性僻,隱者孤傲,這江成莫不是也是這樣的人?
這小小官員如此奇怪!
這登徒浪子忒的怪異!
……
此番南去山河路,狀難酬,意氣風發,勸君待歸途。往返歸來日,沿途淫莫離,返京時,叫把風流齊聚,弄巧巧,究師技揚我名,欲將青樓嫖禁,勾欄美人共與歡好。
為徒當今憑君意,命難違,壯志從軍,欲以風流換。往後誰堪記,而來數十載,若得幸,定與哥哥齊聚,搏海量,敬鬍子歌嫖聖,淺識師門風流,衣缽相傳嫖界名望。
師徒二人開山祖,立門派,合心力,定教古來祖師敬仰,三百六十行齊尊,一番偉業當真了的!
“萬萬沒想到啊,我是萬萬沒想到,我江成博古通今,可是頭一次知曉還能有我這樣一般遭遇!”江成脫了官服,換了布衣,立足於京門外,從此刻起他便兜了一圈,又成了一介布衣,“還想著能夠得了賞賜,孰料,反倒被奪了功名,入了軍籍!”
“林娘啊,你成哥兒可是命苦著哩!”
“林娘又是誰?是不是那位胡大哥給你從青樓裡找的補償?”元文正不合時宜的接著話茬,原本江成還想把這小子留在這京城跟著胡朗過活,卻是沒想到這小子倒是挺講義氣,死活不肯在京城裏呆著,非要跟這江成去那南邊。
“補償個屁!”江成毫不留情地給了這小弟一掌,“這林娘可是你大哥我的女人,你以後可要記好了,她可是你的嫂嫂!至於那青樓……”
江成想了半天,回想起第一次在京城夢遺樓喝醉被那李雍用迷,藥陷害,當日趕出京城。昨日又在這入花樓酗酒,如今被髮配到南疆,“這青樓我是去不得了,這酒我也萬不能再沾了,這兩樣東西便是我的剋星,碰到一點便會倒黴。文正,你以後可得提醒我,我若是再犯,我,我便不是這‘爹生娘養先生教’的!”
一旁的劉唐聽了笑道,“江兄弟這樣想其實倒也是好的,淫色傷身,喝酒誤事。若是江兄弟以後真的能遠離這兩件事,可是對你大有裨益。”
劉唐升了正五品千戶,皇帝也是令兵部也就是胡朗給他任職地方,一方面南方邊疆有立功的機會,二來這江成也正巧要去南方入軍籍,倒不如讓這江成成了這劉唐手下的兵,倒也不會讓江成多吃什麼苦頭。對於這個安排,劉唐自是樂意,江成也是求之不得。
“江兄弟,我於兵部接任的時候,胡大人可是專門讓我轉告你,如今你太過顯眼,朝堂上的官員怕是也有知道你我關係的,所以現今怕是暫時相見不得,這有一封胡大人親自寫的信,希望能讓江兄弟明白他的心意。”
“哦?胡大哥親自寫的?”江成覺得好笑,胡朗大字不識一個,卻也不知能寫出什麼?江成接過信封,緩緩敞開,卻見這信封上呈現的卻是一封‘看不出是畫的畫’,用毛筆簡單勾勒幾筆。
畫中有四個人男人,其中一個還是一個小孩,這應當是我胡朗、劉唐和那文正四人,每個人旁邊都是左摟又抱著幾個不像女人的女人,只著一眼,江成便明白其中意思,“得,胡大哥這番好意,我是不能領的,我剛剛纔發過誓,這青樓與酒以後是決不再沾的!”
劉唐瞧得畫中內容,也是笑不可抑,“我便說胡大人怎能親自寫出信來,我還當他這些日子鑽研學問去了,半天胡大人這寫信可是獨具一格,不過,就是讓他作畫也是頗難為他了!”
“可不是……”江成倒是有些動容了。
“哎,江成,你看哪兒,那是怎的回事?”文正指著城門口,衝江成喊著。只見那城門口,一時間浩浩蕩蕩衝出來寫穿得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正往城外他們這邊奔襲著。
“呵,這京城青樓倒是有了這‘外賣’的業務?也不知是誰一下子叫喊了這麼多姑娘?”江成見這陣勢可是著實吃了一驚。
“依我看,倒是來找江兄弟的纔是!”劉唐壞笑著。“我?找我作甚?我都被趕出京去了,無名無份的!”
正說話間,卻是不想這浩浩蕩蕩的‘娘子軍’真是直衝衝的開到了江成的面前。待一靠近,這為首,江成可是看了個清楚。站在最前面的是如花樓的老鴇,再次之的便是上次夢一樓的老鴇,再往後江成便不認識了。這些老鴇一人帶了一隊,看這樣子,後邊跟著的便是各位老鴇、青樓手下的姑娘。
“江大人!哎呦喂,可是緊趕慢趕的趕上了!”入花樓的老鴇率先開口道。
江成可是謹慎,忙是推辭著,“可莫要再稱我‘大人’了,如今我已被剝奪了功名,入了軍籍……”
“大人可莫推辭,您這花典史,花大人的身份小的可是一直謹記著呢,我們夢遺樓的姑娘哪一個不是對江大人感恩戴德!”夢遺樓的老鴇一開口便套起近乎,這在場的各個青樓,江成怕是也只去過這兩家,剩下的幾家可是眼紅的很,現在自然也就成了一股勢力,一股腦地恭維著,“是啊是啊,江典史的名頭可是在我們這些風塵女子心中重若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