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江成！”明陽一聲呵斥，緊盯著江成，這倒比那藥水好用，直接把江成嚇得屁滾尿流，江成雖是不明白為何自己一覺醒來腰痠背痛、虛軟無力，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地方，但是隻看見自己面前這張臉，便已經瞬間清醒了。

    “皇，皇上！”江成咕嚕翻了個身，跪在明陽面前，“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明陽沒說話，只是看了江成一眼，輕哼一聲，轉身回到臺階上。一旁的胡朗將這事看了個清楚，只是不太明白自己這徒弟似乎玩的比自己還‘花樣年華’，連這迷。藥都用上了，看這樣子他這次怕是要多多少少受點責罰了，那自己要不要幫他說話呢？也不知是不是那老鴇故意給她灌得迷，藥，以懈怠敷衍這小子？若是如此，倒好似是我把他給害了？

    這外人面前叫我‘胡大人’，沒人的時候叫我一聲‘胡大哥’，在妓院則叫我一聲‘花師父’，這關係該如何算呢！自己是幫與不幫呢？現在好像應當算作在外人面前吧，那便是喊我一聲‘胡大人’了？

    而一旁的吏部尚書尚可則是捏了一把汗，他可明白這江成是為何成了這般樣子，不用猜也知道這便是李雍那小子的詭計，不過也算巧妙，好在沒人追究這迷，藥的事，怕是這些個衣冠禽獸的官員，在這青樓不少用吧！

    尚可看了看周圍的官員，又估摸著皇帝此刻的心情，略一思量，站了出來，扭身便指著江成，“豎子！身為朝廷命官竟如此放縱！虧我剛剛還向皇上舉薦於你，竟是我尚可看走了眼！簡直爛泥扶不上牆！”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言辭慷慨道，“皇上，臣吏部尚書尚可識人不明，差點誤了大事，請陛下嚴懲！”

    “我……”江成被他劈頭蓋臉這麼一罵，倒是有些委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人群裡自己的‘花師父’，秉著‘能少說則少說，越說越錯的道理’閉上了嘴。

    那胡朗被江成一瞥可是有些心驚肉跳，還以為這小子要把自己給牽扯進來，雖說就算牽扯進來自己也沒什麼大罪，可是這自己在皇帝心裏的印象必是要大打折扣的。再者說，一個邊關的小小典史與一個堂堂二品兵部尚書是如何認識的？這可是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憑他這一張破嘴可說不清楚。

    還好，這小子倒他孃的有點聰明！

    “尚愛卿你有何錯？莫要自責，快快請起便是！至於這江成……”明陽坐在龍椅上，緩緩說道。

    “皇上，臣有話說！”一旁的李昂說道。

    “哦？李愛卿如何看？”

    “臣覺得，江成雖不入流，但仍是朝廷命官，此番其有失官家體面，此罪一：皇上有召，其行事緩慢，此怠慢之罪二。”

    完了完了，這老頭莫不是要害死與我？我與你無親無故、非敵非友，為何處處為難於我？江成聽著這李大人的話，心裏邊可勁的數落著李昂。

    “那李愛卿覺得，朕應當嚴懲他了？”

    “臣覺得，江成雖是有罪，但其仍有功勞在身，陛下應當賞罰分明纔是！”李昂原本在馬邑縣之時就覺得江成油嘴滑舌，有些不喜，如今又得知江成還未得到賞賜便如此放浪，更令其厭惡，然而，身為左督御史，出於公心，他還是說了句公道話，想著這次就算江成不被責罰，怕也不會被皇帝所賞識，也就不存在其擾亂朝堂的隱患。

    對對對，我還有功，有功呢，這什麼賞賜我也不領了，總不能再罰我吧？若是再罰，那便是你這皇帝老兒賞罰不分明、糊塗至極！江成得了這話，立刻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只是這明陽卻似乎是再等什麼人似的，定了一會兒，才扭頭對著胡朗說道，“怎麼，這次胡愛卿倒也不摻和了？”這胡朗最近這麼活躍，猛地不發話倒是讓明陽有些不適。

    胡朗嚇了一跳，還以為皇帝知道了點什麼，趕忙笑哈哈地說道，“嗨，皇上，這法律的事兒，我又不懂，我就一兵痞子，哪能瞎攙和不是？”

    “哦？那這次可是李愛卿都發話了，你也不摻和？”皇上也不知是不是一時興起，卻也追問了下去。

    “那個，那個什麼來著，簡在帝心，賞罰皆出於上，想必皇上如此聖明，肯定心裏是有法度的，臣就那個，那個不摻和了！”胡朗這般說著，餘光卻瞥見跪在地上的江成，心中稍有愧疚。只想著，這次就算自己說話，怕是他也落不了什麼好處，只當欠他一個人情便是！

    可不是咱這胡大人不匡扶正義，也不是你這胡大哥沒有忠肝義膽，更不是你這‘嫖聖鬍子’花師父見死不救，實在是我這兵部尚書尷尬的很吶！大不了以後，花師父自多多請你幾次便是！京裡的姑娘隨便挑，想學什麼招式，我也一定毫無保留地教你！

    “呵，簡在帝心、賞罰皆出於上，這兩句出於胡愛卿的嘴裏，倒是有些難為你了！看來胡愛卿最近倒是沒少讀書，這倒是好事！”明陽輕笑一聲，打趣道。

    一聽聖上誇讚，胡朗可把心放進了肚子裏邊，嘿嘿直笑道，“那個多謝聖上誇讚，臣一定拋頭顱灑熱血、上刀山下火海、聖上叫咱往東咱一定不往西，叫咱往後咱一定不往前，正所謂……”

    “行了，行了……”明陽趕忙止住又要賣弄學問的胡朗，“既然如此，江成！”

    “小，小的在！”江成可是有些害怕，這萬一要是皇上一個心狠要了自己的小命，自己親親的林娘和自己的孃親可怎麼辦纔好？

    “你原為不入流的馬邑縣典史，此番進京也是以有功之身進京，然而你這次有失管家威嚴又有怠慢之罪，念及初犯又功大於過，故這次便不再罰你了，另特進正九品馬邑縣主薄，望你好好改過，為國為民，好好思量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