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終會時來運轉有,福禍相依孰可知
“什麼!”明陽勃然而起,一把奪過之前的奏摺甩了出去,“大膽!放肆!簡直膽大妄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兇,當真是覺得朕軟弱無能不成!”
倒也不怪這明陽這般生氣,身為天子,竟有人將他的話置若罔聞,前幾日眾官威逼便就罷了,如今竟然還公然動了殺心?明陽第一時間自然也是將這刺客背後的人當成了尚可一流。周平清之事發生後,便只有這些人叫的最兇,嚷的最為激烈。
若不是,這胡朗半路殺了出來,剛剛他們不還欲要逼朕殺了這江成嗎?呵呵……明陽冷笑著,這次朕絕不低頭!否則真當這天下只歸這周平清了嗎!
尚可這一側的眾位官員也是側目望著尚可,心裏只道這位吏部尚書大人倒真是個狠角色,這般事情都做得出來,不過也轉而唸叨著他的愚蠢,在這個關頭派人刺殺,豈不是自尋死路?怎麼着也得再等幾天纔是!
“你們看老夫作甚!”尚可自然不敢對這皇上發怒,只得向其他官員吼道。“我尚可斷然不會做如此之事!”
尚可氣的身子打顫,像他這樣自認身無汙垢的,自然受不了這等污衊,“誰知是不是你們這些奸賊故意設局,上演的一場苦肉計?意圖為這賊子脫罪,想都別想!”
尚可說的氣急,可是卻從未注意到自己的言語有何不妥。這尚大人怎的這麼糊塗,派了刺客也就罷了,今日又當著皇上的麵說這樣的話?
這聖上對這江成之事,一向躲躲閃閃,如今這尚大人這樣說話,豈不是將皇上也對映進去?糊塗,糊塗啊!周邊官員,看著臉色陰沉的明陽,暗自明哲保身,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放你孃的屁!”見這尚可竟還反咬一口,胡朗哪能忍得。“老子哪有你們這些讀書人這麼多心眼子!尚可你可莫要賊喊捉賊!”
“你這兵痞子!到底是哪個賊喊捉賊!莫要逼老夫與你動粗!”
“兵痞子?你說哪個!他孃的,動粗便動粗,你真當我胡朗這幾十年的刀是白拎的不成!”
“夠了!你二人當真要讓這天下人看得笑話不成?”明陽臉色陰沉,“堂堂兩位二品大員,你二人真的要在這朝堂上打起來不成!簡直胡鬧!”
尚可卻是不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怒視著胡朗道,“懇請皇上將此事交由老臣調查!我尚可一定會將此事差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於天下!老臣倒想看看是哪個賊喊捉賊,又是哪個意圖污衊老臣!這蟊賊可莫要被老夫所擒獲,否賊老夫一定要讓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只看這尚可咬牙切齒的駭人樣子,便知道這行刺之人若是真的落在他手裏,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免得受了這位尚書的地獄折磨。
惹誰卻是不好,偏偏去招惹這位“大名鼎鼎”的吏部尚書。眾位官員可是有些“同情”這蟊賊了。
“你?”胡朗還未來得及嘲諷,卻聽得皇帝明陽說道,“好,朕便給尚愛卿一個機會!”
明陽向下環視一週,鏗鏘道,“命吏部尚書尚可全權調查此事,另刑部尚書張芳協助調查,朕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務必給朕一個答覆!”說到這兒,明陽這纔想起來問著胡朗,“這昨夜行刺,江成可還有事?”
胡朗故意噁心尚可,每字每句都像是對這尚可說的。“皇上放心,有我守著,這蟊賊豈能傷江大人一根汗毛,江大人平安的很!”
明陽緩了口氣,這倒是個好訊息,若真是這個江成死了,自己這皇帝也沒必要再做下去了。直接禪讓給他們這群自詡儒生的讀書人得了!“那便好,朕命你接著看好江成,莫要再出什麼差錯!”
這時候再令這兵痞子嚴加看護,莫不是這皇上在防著老夫?真是氣煞我也!尚可心中暗道,不由得更是下定了決心,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這誤了他清白的‘狗賊’抓出來千刀萬剮!
‘樂王爺’明康,這幾日自從聽了江成的洗腦,便跟著了魔是的,一天到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這京城中他常去的幾家勾欄場所也沒了他的身影。江成的信口開河,到了他這兒到全成了寶貝。尤其這江成提及這‘滑翔機’一事,可是奪了這明康的三魂六魄,沉迷著一定要把這個東西給做出來。
可是這江成本就是個‘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的‘人生導師’,他又怎的真會製造‘滑翔機’這類高階的東西。只是告訴了明康一個‘模糊的概念’,便放手讓他去摸索去了。
明康更甚,他是‘既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的人,這滑翔機看著容易,又怎會是他這種‘一窮二白’的‘古人’做得出來的呢?一番摸索下來,這滑翔機沒做出來,反倒是自己的門牙先是折了兩員大將。為此他可廣泛收集一本一位名叫“沃茲基碩德”所寫的《夏說》,此本書據江成所言,他所知曉的都是從這上邊得來的。
“查,給朕查個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一下早朝,明陽便找來馮安,本還以為這御下的‘黑狼衛’興許會知道一些關於驛館刺殺一事的來龍去脈,可是竟是未想到連他們也事先未曾聽聞一點風聲。
在這京城之中公然行兇,自己這傾心培養的耳目竟是失了效用,這可讓明陽不得不多投入幾分警惕。
“皇兄,”明康向來沒個規矩,仗著明陽的縱容,直直闖了進去。“皇兄這兒,可有一本名叫《夏說》的書?”
“夏說?聽倒未曾聽過。”明陽倒是不奇自己這位弟弟今日怎會突然來找自己要書,只他認為興是明康又突然來了心性,有了三天熱度。
明康一愣,甚是惋惜。“啊?皇兄這兒也沒有?我可是找遍了皇宮,本還以為皇兄這兒的書最為齊全,應當會有的,卻沒想到皇兄竟是聽都未曾聽過。”
明陽笑道“呵,這你可說錯了,若論這皇宮中藏書最多的可無人能與月兒比肩,你若要想找什麼書,應當去找你皇姐纔是。”
皇姐?明康只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經書文字便敲起了退堂鼓。算了算了,便只當爲了理想獻身一次便是!明康脖子一硬,倒也不跟明陽告退,二話沒說又冒冒失失的退了出去。
明陽見著自己的這位皇弟,輕笑著搖了搖頭,卻又想得這月兒可是這幾天都未曾見過了,莫不是是我前些日子的話說的太重了?想到這兒,明陽也不禁有些愧疚嘆道“都言這皇室往來無親情,難吶……”也急急跟了出去。
“皇姐。”明康怕極了明月,只這進殿的姿勢便可得知。輕聲慢步,勾背窺視,微聲遙問。
長公主明月只一撩眼,放下手中的詩卷見是明康可是好奇“怎的,今日怎會想起來皇姐了?你就不怕,我讓你將那經書背於我聽麼?”
“呵呵,”明康乾笑著,眼神飄忽不定,不經意間偏見明月剛剛放下的詩卷,尋著話題“皇姐蕙質蘭心、秀外慧中,這閒暇時間竟是也不荒廢了學問。”
見這明康眼神向詩卷探去,明月一個愣神卻是側身擋了一下,轉而嗔道“也不知從來學來的一套油嘴滑舌,說吧,今日來是來做什麼的?”
從哪兒學來的?自然是從你所看的詩詞所作之人處學來的。也不知皇姐,拿著‘江老師’的詩詞作甚?她又擋個什麼,莫不是心裏有鬼?明康只敢偷偷打量幾眼自己這位皇姐,便求情道“皇姐這兒可有一本叫做《夏說》的書?”
“《夏說》?”與明陽反應一般無二,明月眉頭一皺反問道“從未聽過,你又是從哪兒聽得這般稀奇的書?”
明康麵露難色,卻又不敢對自己這位皇姐撒謊,“這個,這個,是從江成那兒聽來的。”
明月一聽,便端起了身為皇姐的身份敦敦訓斥著“江成?我不是說過讓你離他遠一些的嗎?”
可不是嘛,讓我離他遠一些,你卻偷偷躲在這兒瞧人家的詩詞?這‘霸權主義’的皇姐。明康暗自腹誹,竟是將江成講給他的‘霸權主義’活學活用。
“月兒說的極是,明康你以後要離他遠一些纔是。”聽得裏邊聲響的明陽倒有些討好的意味。
“皇兄。”明月本還想行禮,卻被明陽伸手免去了,“他不學無術,心地不正,若與他同處,小心把你也給傳染了。”
明康雖忌憚明月,但是對於皇兄明陽卻是絲毫不怕的,反駁道“皇兄可是胡說,江成此人可是有趣的很。”
終是明康,評價人倒是以‘有趣無趣’作為標準。“他說過這天地間飛禽走獸,莫不遵循‘適者生存’的道理,又說這當今世界除了我們這類‘黃種人’還有白種人、黑種人,他還曾說過這西南之邊有著時間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瑪峰……他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