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終會時來運轉有,福禍相依孰可知
“你威脅我?”令雪卻不知怎的,迷了頭腦,凌然間劍氣一指,直將江成逼迫倒在床上。
“不不不,不敢!”當真要了老命……“這外邊有重兵把守,若是此時出去,女俠怕是會被……”令雪眼角一瞥,江成倒是怕極了,忙時補充道,“我,我可不是瞧不起女俠的功夫,女俠的功夫那自然是天下第一、萬般無二,只不過這沒必要冒的險還是穩妥點的好,女俠您說呢?”
“呵”,令雪一時沒忍住的笑意,臨到了嘴邊卻是硬生生轉換成了這一生輕呵。在這‘賊子’面前,她自是不肯‘自降身價’的。今天,真的要與這‘賊子’共處一室不成?令雪回過神,這方寸大小的房間,只有一張簡易的木床。
江成眼疾手快,狗腿子似的去將床榻鋪展開來,“女俠且放心,若是不棄,便只躺在這床上歇著,我就打個地鋪便可。待明日,官兵撤去,女俠想走我自然也留不住你的。”
留不住我?你要想留倒也留得。令雪這般想著,卻也沒意識到,滋生這般想法是有多危險。睡便睡得,我令雪自認清白,倒還怕了你這‘賊子’不成?令雪一言不發的平躺在了床上,只這雙手卻將那劍扣得更緊了。
江成好不無趣,只得尋了個角落,哭慼慼的找了一張破布,往地上一攤,便也當做床了。今夜註定無眠吶!慘,怎一個慘字了得。
“你,傷口還礙事嗎?”令雪望著縮成一團悽悽慘慘的江成,他身上的血跡還明顯的很呢,這一前一後,說到底還是自己誤會了他,自己下手會不會太重了些。
“女俠放心,我這命硬,這點小傷礙不得事的。”江成偷偷呲牙咧嘴的忍著痛,可不敢叫苦。
令雪側了側身子,靜悄悄的審視著江成的背影,未拿劍的哪隻手臂化作了‘細膩的玉枕’,鬢間的幾絲青黛從臉龐滑落,身上衣衫盡情沉落一側,江成倒也不會想到,這俠女姐姐竟然會展現的如此‘美輪美奐’、玉軟花柔。
文君妹妹害的我被這‘賊子’佔了便宜,又與這‘淫賊’共處一室,這等慘事,回去斷不能輕饒了她纔是。
如何罰她,總不能……令雪莞爾一笑,眉宇間的那一抹似是天生的憂傷散去了許多,這一笑自然是使人痴痴而陡失所思。
令雪輕輕緩了口氣,挪了挪身子,不知所思的看著江成。
“我跟你們說,這事!他孃的,就是這些死不休的酸書生們乾的!”胡朗從來便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昨日發生的刺客之事,今日早朝尚未開始,便已經在這武職中間穿了個遍。
“這算怎麼回事?怎我胡朗眼皮子底下想殺了我要保護的人?這他孃的不是看不起我?不是看不起咱這當兵的?”胡朗開始煽動者,意圖建立起一條統一戰線。
胡朗身為兵部尚書,在場的又都是與他並肩作戰過的,有哪個會不響應?當即就有幾個露胳膊煸腿的要與這幾個小老兒辯一辯,誰是爺們誰是媳婦兒。
幸好這胡朗礙著這皇宮內院,把他們一個個拉住了。要不然這官員互毆的全武行是少不了的。
“皇上!”一番論事之後,幾個官員一同上前,只見這架勢,皇帝明陽便知道他們要做些什麼。一連幾天,每天都要站出來提醒朕,真當朕昏聵無能不成?
“皇上!”那些個文官剛欲說話,卻不想被胡朗截了胡。當真氣死你們個老不休!胡朗恨不能給這些咋咋擦擦的酸書生一人一拳,倒也不知道皇上怕個什麼!“臣,胡朗有事要奏!”
“哦?”明陽一時將這胡朗當成了救星,再被這些可惡的讀書人追問下去,自己倒不知該如何搪塞了,“胡愛卿有何事要奏?”
“幾位大人,咱這事情可比你們的重要,多有得罪啊!”胡朗將那幾人氣的說不出話來,“皇上,臣斗膽問一句,可是聖上下旨命臣將江成暫時看押在驛館?”
怎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胡朗可真是給朕找麻煩!明陽可只想儘快把他掩過去,“的確是朕下的命令。”
“可是,這當今天下竟然有人敢公然違抗聖旨,在這天子腳下、京城之中持刀行兇,半夜潛進這驛站意圖刺殺皇上您讓臣看押的罪人江成!”胡朗說著說著,卻是將目光直直投向文官那一側,特別是尚可身上。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在場的各位自然是明白得很。
這一段時間,就他們這些人吵吵嚷嚷的要爲了周平清殺了這江成,甚至都已經逼迫到了皇上。如今這江成被人刺殺,若是說與他們沒些關係,倒是難以辯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