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孤苦無依
康持仁他們來到大牢見蕈心幽。蕈心幽雙眼呆滯看著牆壁,康持仁喊了他一聲:“蕈公子。”
他回頭一看,康持仁覺得他這個樣子更加像一個老人家。
“你為什麼要那麼衝動殺死你的債主?你沒有想到後果的嗎?”
蕈心幽仰天一笑,流著眼淚說:“我殺死他的時候只是很想為我爹孃報仇。康醫師,有緣認識你是我的福氣。以後我奶奶和心怡就拜託你了。”
“你就這樣把你奶奶和妹妹交給我,你很自私!她們要是知道你殺了人,以後都要帶著心理陰影做人。”
“我已經被判刑,將於後天殺頭。你到時候告訴我奶奶和妹妹我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做生意,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
“你這樣又何苦呢?你捨得她們嗎?”
“我其實只是到黃泉與我父母團聚,說起來算不上有什麼捨得不捨得。心怡是一個很天真的小女孩,我希望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父母是因為欠債而死,她的哥哥就是因為殺死債主而死的。”
康持仁他們回到康雲醫館後,看見蕈心怡正與大飛和小飛玩得很開心。張氏看見他們回來後問:“你們找到心幽嗎?”
康持仁強忍淚水跟張氏說:“蕈公子原來要跟他朋友到樓蘭做生意,他說可能要到很久後纔會回來中土。”
“啊?他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走啊?”
“可能是因為他的朋友臨時通知他。我也是忽然想起他朋友住在哪兒才知道這件事的。”
蕈心怡走過來跟康持仁說:“老伯伯,我哥哥呢?”
“心怡妹妹,你哥哥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做生意。他叫我跟你說,叫你一定要代替他照顧好你奶奶。”
“我會的。等我長大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奶奶的。”
張氏看得出康持仁在撒謊,她趁蕈心怡跑去玩的時候問康持仁:“康醫師,你坦白告訴我,心幽是不是出事了?”
“我剛纔不是說過嗎?他是去了做生意。”
“我昨晚熟睡的時候,隱約聽見心幽走過來跟我們說什麼告別之類的話。我總是覺得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的,請你告訴我吧!”
康持仁還是不告訴張氏,怕刺激到她。康持仁之後跟雲悅熙說了蕈心幽的事後,雲悅熙說:“以後心怡又失去一個親人了,她真可憐。”
此時,張氏做針黹時,發現棉線用光了。她來到雲悅熙房間打算向雲悅熙借棉線時剛巧聽見雲悅熙和康持仁討論蕈心幽的問題。
“夫君,你會不會去刑場看蕈公子行刑的?”
“我想帶些好吃飯菜給他吃,讓他吃飽才上路。”
張氏破門而進,說:“心幽為什麼要上刑場?他到底發生什麼事?”
“張婆婆,你冷靜點兒聽我說。其實……蕈公子昨晚去殺了他的債主,然後被官府判了在後天就要處斬了。”
張氏當場激動得心跳加速,她捂著胸口說:“心幽啊……我的孫子沒了!”
康持仁想幫她施針急救時,張氏卻拒絕說:“康醫師,你不要救我。我要比我孫子先死一步,我不要白頭人送黑頭人。”
她用最後一口力氣撞向牆,康持仁他們阻止不及,此時蕈心怡和大飛小飛他們追逐也跑過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奶奶!”蕈心怡驚呼道。
康持仁探了張氏的呼吸,說:“她已經斷氣了。”
蕈心怡哭得肝腸寸斷地說:“奶奶,你不要死啊!嗚嗚……哥哥,你快點回來啊!”
康持仁看見蕈心怡哭得那麼傷心,不敢告訴她其實她哥哥也即將死去。
“心怡妹妹,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親人。你以後就由我們來照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