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大腸激躁症
有一個大娘帶著小孩來給康雲醫館求醫。他們一坐下見康持仁時,那個大娘就罵他的小孩豪兒道:“你又亂坐了?我不是生病,當然是你坐在康醫師面前啊!”
豪兒又亂碰康持仁的脈枕,還伸手摸康持仁的鬍子。康持仁說:“小孩,你是來看過度活躍症的吧?”
“康醫師,我兒子豪兒最近動不動就說肚子疼藥上茅房。我怕他這樣會耽誤他去學堂學習,他在這段時間不能被其他事阻止他努力讀書的,不然將來誰幫我們家吐氣揚眉?”
“那你順道也看看你的強迫症吧?”
“你說什麼?”
“沒事了。豪兒,你張開口讓我看看你的舌頭吧!”
豪兒張開口吐出舌頭一會兒就伸回去。嬉皮笑臉地說:“老伯伯,你是不是想我做個鬼臉來嚇你?”
“當然不是啊!這樣吧!我餵你吃冰糖葫蘆好不好?”
康持仁拿出一根雲悅熙做的冰糖葫蘆假裝喂豪兒吃,等他伸出舌頭時卻把手縮後說:“你再伸長一些吧!”
豪兒把舌頭伸得很長,康持仁可以清楚看見他的舌苔後就把冰糖葫蘆放進自己的口裏說:“嗯,我夫人做的冰糖葫蘆真好吃!”
“哼!老伯伯,你騙我!”
“你舌苔很厚,而且又黃。你溼熱過重,還是不要吃甜食了。對了,你是不是一旦覺得緊張就會覺得肚子疼?”
豪兒點頭說:“是啊!我在學堂上課時,被先生提問時特別害怕,然後就想去茅房。”
他的母親搶著說:“他學堂的先生還經常罵豪兒藉機躲在茅房裏不出來。其實是豪兒拉完之後再被先生問問題時又覺得肚子疼,所以纔會不停地去茅房而已。”
“他這種情況應該時患了大腸激躁症。每當他覺得緊張或者是興奮時,他的大腸就會蠕動得很厲害,因而想去茅房。你年紀那麼小,按道理不應該有焦慮的,是不是你娘對你期望太高,然後你學堂裡的先生又很嚴厲,令你覺得壓力很大?”
“我根本就不喜歡讀書!那些先生很可怕的,我們誰答錯問題,他就會打我們。我娘也很可怕,她看見我寫錯字就會罵我。”
他的母親又想罵他時,康持仁先罵她:“你兒子的病,你也有份兒造成的。你究竟想不想他康復的?”
她頓時無語,康持仁繼續說:“那麼這些怪獸家長,整天只顧望子成龍,又不想想小孩子在這個年紀其實是應該開開心心地玩耍,享受童年的。”
“康醫師,要是我兒子在這個時候不好好讀書,等他長大後就學得不好的。”
“就算要讀書也要適當地輕鬆一下嘛!我會開一些清溼熱的藥給豪兒。等他清除體內的溼熱後再回來複診,到時候我就開一些健脾補氣的藥給他調理脾胃。”
他們走了後,康持仁也去後院茅房。他看見大飛和小飛正在玩得很開心,問他們:“嘿!大飛,小飛,如果你們爹孃要你們天天都要讀書,不讓你們玩,你們會怎麼樣?”
大飛說:“啊?我雖然很想讀書,但是能不能一天用來讀書,然後一天用來玩呢?這樣沒那麼沉悶啊!”
小飛也說:“我們以前當乞丐在街上乞討時,看見那些讀書人的腰都是彎彎曲曲的,如果我們讀書後會不會變成他們那樣的?”
“他們都是太過用功而弄得脊椎也彎了。你們那麼好動,該不會像他們那樣只顧讀書而不顧運動吧?”
他們又繼續玩耍,康持仁忽然想趁著醫館裏沒病人到附近的學堂走一走。
他來到附近的一家學堂,在外面就聽到學生在朗誦《論語》。此時,康持仁又看見豪兒被他的母親拖著來學堂。
“你今天已經因為看病而缺席早上的課了,你現在還不趕快去上課就會錯過先生教的知識了。”
豪兒哭著請求他母親不要帶他來上課,康持仁看見後氣得上前罵他母親:“豪兒剛剛纔看完病,他應該連藥還沒喝吧?你那麼快就帶他來上課?”
豪兒哭著向康持仁求救:“老伯伯,救我啊!我不想上課。”
豪兒在這個時候又肚子疼,他捂著肚子蹲下來,他母親看見後以為他是假裝的,罵他:“你別在裝啊!你剛纔明明什麼事也沒有的。”
康持仁幫他把脈後說:“他不是裝的。豪兒,你趕快去學堂流利的茅房吧!”
“不要!我不要進去學堂!”
他哭得很厲害,然後又滿頭大汗的。他母親看見後才擔心豪兒說:“康醫師,現在怎麼辦?豪兒他好像真的肚子疼啊!”
康持仁抱著豪兒進去學堂,讓他在學堂裡的茅房解決。豪兒方便後,扯住康持仁的衣袖說:“老伯伯,我不要上課。”
“豪兒乖。你在這段時間裏要休息一下,好好調整情緒後纔再上學吧!”
“可是我娘不會讓我休息的。”
康持仁想到一個方法,他帶著豪兒出去時,他的母親問:“豪兒,你現在好了點兒嗎?你拉完了就趕緊進去上課吧!”
康持仁跟她說:“豪兒剛纔拉完之後身體很虛弱,我要幫他做艾灸。”
“做艾灸?”
康持仁與他們一起回家,然後他拿艾柱幫豪兒做艾灸。
“做艾灸比做鍼灸的時間還要長,而且不是做一兩天就行。豪兒起碼要等到後天才能上學。”
“不是吧?那豪兒豈不是會錯過很多節課?”
“如果他上課期間不斷去茅房,那他也不會學到什麼知識的。他可以向同學們問之前先生教過什麼,那就不用擔心呀!”
“不如等我現在就去學堂問問他的先生在這段時間會教什麼內容,然後讓他在家裏也可以自修。”
豪兒的母親出去後,康持仁跟豪兒擊掌。
“小子,你在這幾天好好休息吧!我只能夠幫你到這裏了。”
“老伯伯,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