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厥冷
轉眼到了冬天,亳州下起大雪。康持仁他們都忙於採購溫腎補陽的藥物。
這天來了一個少婦揹着她的丈夫來康雲醫館找康持仁。康持仁看見她後立即叫徒弟們幫忙把她的丈夫放下。
“請問你夫君有什麼不舒服?”
“康醫師,我求你救救我夫君吧!我夫君上個月開始就一直出現發冷的症狀。我一開始都以為他是感染風寒,找了很多醫師看過後都治不好。最近天氣變冷了,他整個人都變得很冷,穿著厚厚的衣服也覺得很冷。”
康持仁摸了她丈夫的手一下說:“哇!你的手跟冰似的。你家有沒有炭爐?”
他的妻子說:“康醫師,我加了很多炭在炭爐,然後讓他靠近炭爐取暖也不管用。我聽別人說,吃羊肉可以暖身,我也買了很多做當歸羊肉湯給他喝也不行。他的腳冷得最厲害,我試過用熱水幫他泡腳也不管用。”
康持仁發現他的肌肉無力,而且說話又有困難,問他的妻子:“他連說話也有問題。是不是連用手拿東西也拿不住?”
“是啊!他之前都還能說話的,可是這幾天卻連說話也說不清,然後吃飯也拿不起碗,要我喂他。”
康持仁幫他把脈後說:“他的脈象很沉,而且十分虛弱。我嘗試開一些溫補腎陽的藥物給他吧!”
康持仁叫晏廣勉和高南一起來幫這個男病人鍼灸。晏廣勉問:“師父,他的肌肉按下去很鬆,感覺好像扎針也會令銀針掉下來似的。”
康持仁用很幼的銀針替他做鍼灸,那個男病人的肌肉鬆得好像連承受一根銀針的力也沒有。康持仁之後該用艾灸去幫他溫通經絡。
此時,他的妻子在外面等候。雲悅熙看見她偷偷擦眼淚,走過去安慰她說:“不用擔心,我夫君一定可以治好他的。”
“康夫人你知道嗎?我夫君以前身體很健壯的。自從我們家因為家道中落後,他就要被迫當轎伕,結果熬壞身體了。我看見他這樣真的很心疼。”
“你們好好的怎麼會家道中落的?”
“因為……我的公公得罪了曹丕。他本來是在朝中當個小官,可是因為得罪了曹丕,結果他被曹丕殺了,然後我跟我夫君也被逐出大宅。我夫君後來當轎伕,然後我就在市集裡賣菜,過著貧苦的生活。”
此時,康持仁出來了。她立即問康持仁:“康醫師,我夫君怎麼樣了?”
“我幫他做了一次艾灸。現在天氣冷,你不要揹他冒著風雪來複診了。我會親自去你家幫他複診的。”
“康醫師,你真的是醫者父母心。我們夫婦二人真的不知道該然後答謝你。”
“你夫君身體健康就是最好的答謝。天氣冷了,你拿著藥回家吧!”
康持仁又叫李當之和樊阿送他們回家。康持仁之後冒著嚴寒帶著藥和艾條到他們家複診,他看見他們家裏的擺設大方,問:“想不到你們家的擺設像大戶人家那麼高雅大方的。”
“康醫師見笑了。我們自從家道中落後就沒錢買名貴擺設。這些只是我夫君生病前摘下野花,然後用熱蠟封著,待凝固後再把它掛在牆上做裝飾。這些算不上高雅大方。”
康持仁看見他們家裏的字畫後說:“你夫君是個讀書人,要你們這樣受苦,真的難為你們了。”
“我夫君以前很愛字畫的。就算我們落難後,他也一直堅持每天練字。只可惜,他現在連拿筆寫字的力氣也沒有。”
“總有一天,他可以重新拿著筆寫字的。你要多給他信心,要常常鼓勵他。”
康持仁花了幾個月去幫他治療。直到春天時,他的手終於都可以有力氣拿著筆寫字。他的妻子拿著他的手,慢慢地在紙上寫上“醫者父母心”幾個大字贈給康持仁。
康持仁拿著他寫的字說:“雖然你這些字還沒回復像以前那樣剛勁有力,但是假以時日你一定可以很快就回復以前那樣的。”
康持仁離開他們家,經過田地旁看見遠處有一群官兵朝著他們家奔去。
“我有一種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