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嵐猛抬頭，正撞在林牧下巴上。

    “那寶物作用是什麼？”卓嵐一把揪住捂著下巴半暈眩的林牧，語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長生啊。”

    “你說什麼？”卓嵐再次問。

    “長——生！”林牧擰巴著臉，表情嫌棄地看著他，“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林牧瞧著卓嵐，道：“你怎麼了？從上午回來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該不會，天玄門那個神棍給你下藥了？”

    “我就說，跟天玄門沾上關係準沒好，你還三天兩頭往那邊兒跑，你……”

    “長老。”卓嵐打斷他，“您能跟我詳細說一下這個法寶的事兒麼？”

    “我跟你說有什麼用，你先告訴我法寶你藏哪兒啦？”

    卓嵐堅決道：“您先跟我講這法寶的來龍去脈。”

    “哎我說，你這潑皮羔子膽兒肥了，敢跟我討價還價了，我看你就是想找個由頭逃避懲罰。”

    林牧見他神情凝重，嘆了口氣，上前卸了他腿上的鐵石，道：“罷了，本來我也不想罰你，先進屋去。”

    林牧的居所名為“雅閣”，說起位置來很是巧，雅閣和城禁軍營就隔著一道牆，但兩處並不連通，要走正門的話需要繞兩條街。此時黃昏以至，在臨近邊緣的茶室還能聽到隔壁禁軍操練行進的踏踏聲。

    卓嵐在茶室靠外側的蒲團上盤腿坐下，因為手不方便，只能靠腰力讓身子擺正。若是此時是白灼坐對面，興許會說一句“你怎麼跟條蟲子似的”，想到這兒，卓嵐重重地嘆了口氣。

    林牧嘬了一口茶，道：“看你的樣子，是被我說得‘長生’二字嚇到了吧。”

    卓嵐眨眨眼，表示預設。

    “其實吧。”林牧看了下眼神裡期待滿滿的卓嵐，“我也不知道。”

    “哈？”卓嵐很肯定，如果不是他手上的元力鎖不允許，他大概已經在林牧說完最後一個字時祭出祖傳的詛咒術了。

    “你不知道你搞得這麼神秘隆重？”

    林牧捋著鬍子：“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啊，我要是什麼都知道，我昨天就不會讓你出我這兒屋。”

    “你不是採元道的長老麼？”卓嵐道。

    “是啊，長老——候選人嘛。”

    卓嵐被林牧一句自怨自艾的話搞得腦子一團漿糊，下意識道：“長老還有候選的？”

    “有啊，皇城建立的時候就有了。”林牧疑惑，“這個你不是知道麼。”

    卓嵐反應過來，心道露餡了，佯裝鎮定道：“我知道啊，就是想幫您回憶一下您的身份。”

    “你！”林牧吹鬍子瞪眼喝斥道，上去就是一巴掌。

    卓嵐受下敲打，嬉皮笑臉地混過去，又道：“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別往心裏去。咱們先說法寶的事兒，您是怎麼知道法寶有長生之能的？”

    “聽你爹說的。”林牧道，“你連續三個月不回家，上週你爹找到我這兒了，本來是要等你的，但中途就收到皇的指令得進宮。我隱約聽你爹和那侍從說起了‘祟貢’‘長生’這些詞，經過我的推斷，可不就是法寶能長生麼。”

    說到底，就是猜的唄，卓嵐腹誹。

    “長生之事非同小可，若這法寶真有長生之能，那天玄門理應對此很看重纔對，又怎麼會像您說的，他們用這個法寶當誘餌給我下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