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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陌上少年 第二十一章 詩會

    “那不如我們來比比文采如何?”

    李陽秋一眼看穿了提督之子的虛張聲勢,這句話雖然帶著疑問的句式,但語氣確實斬釘截鐵。

    “這......”。

    提督之子氣勢頓失,雖然李陽秋的提議正是順著自己的意思來,但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拎的清楚,平日吃個花酒還算夠用,但要與人比試卻還是差的很遠。

    “當然可以!”

    這句回答嚇了提督之子一跳,正當他打算回頭檢視,卻發現一個人影又到了他的面前。

    應了比試的人正是宋書青。

    “我們比些什麼?詩詞歌賦任你們選。”

    ......

    “我們真的要比作詩?”

    重九和朋友們碰頭而立,悄悄地商量著。

    “你讓我背個經書還可以,吟詩作對實在是難為人啊。”

    “俺也一樣,但是俺連唸經也不會。”

    “沒事,我們有青歡。”

    “我?”

    “別裝蒜了,我知道你小子有詩才,別隻會藏著掖著,該露一手了。”

    青歡皺了皺眉,苦笑著應了下來,沒想到自己在太學院前犯愁時腦海裏浮現的兩句詩,居然讓李陽秋記到今天。

    不過如果能在上京文壇留下些美譽,說不定能有些別的辦法掙點外快。

    ......

    聽聞樓外樓又要舉行詩會,一時間整個上京內城的老老少少齊聚於此。

    雖說梁人尚武,可在梁帝這幾年的英明統治下,大梁輕而易舉的擊潰了北方草原上的蠻子,日漸強盛的國力也讓西北的那些彈丸小國失去了繼續騷擾邊境的信心。

    難能可貴的和平讓積累戰功這條能讓大梁平民迅速出人頭地的大路已經不太能夠走的通,所以讀書入仕就成了所有人新的升遷途徑。

    讀書自然會改變一個人的行為舉止,而全國自上而下的這場讀書運動更是讓武道高手們的對決不再惹人注目,反而讓詩會成了眼下上京最為風行的娛樂活動。

    ......

    “既然要比詩詞,總要先定個規矩。爲了保證公平,免得自賣自誇,我們不如以眼前之秋為題,做出詩來交由諸位盲選如何?。”

    在宋書青心中,吟詩作詞是人生一大樂事,本不願用來和人比試,總覺得這樣有失風雅,但少年的驕傲讓他有些自負,要知道金陵自古出才子,而他他自己自幼便展露出無上才華,直到十歲纔開始練劍。所以相較於劍道,他對於自己在詩詞方面的成就更為看重。

    “好。”

    青歡隨口答應,將手一背,學著老先生的模樣,一步一句。

    “庭戶無人秋月明。”

    “夜霜欲落氣先清。”

    “梧桐真不甘衰謝。”

    “數葉迎風尚有聲。”

    在大梁流傳下來的故事中,七步成詩的天才不是前所未有,而像青歡這樣四步四句的卻是自成一派。

    在青歡的心中,這四句詩其實早已沉在心中,不過是聽到宋書青出題之後自然而然冒出來了而已。

    但在圍觀的其他人看來,這卻是一件無法超越的壯舉。

    從出題到做完全詩不過一眨眼,樓內眾人還沒等仔細品味,便齊刷刷的將目光轉向在中間站定的青歡,全場鴉雀無聲。

    在周圍等待的才子們並非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而是不知該如何反應。

    “好詩!”

    過了許久才終於有一聲叫好響了起來。

    “庭戶、秋月、夜霜、梧桐。”

    “用秋天四處可見的意象來比喻自己的抱負,妙哉。”

    樓內正有一位少年舉著白毫將青歡的詩聽寫下來,少年筆力雄厚,一筆一畫甚是規矩,寫完之後又讀幾遍,再將此詩傳出門外,不多時門外的大街上響起一片歡呼。

    “好什麼好!”

    有一次被青歡驚異到的提督之子終於反應過來。

    “宋兄說的是眼前之秋,今日諸位同窗來到樓外樓小聚,如何看到一處庭戶?”

    他說完等了一等,見沒人反對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

    “又可惜今日正是月初,月亮只似一抹彎鉤又藏在烏雲之中,你哪裏見得到明月?”

    “再者說現在纔剛剛入夜,眾人又如此聚集,夜霜藏在何處?”

    “最後一點,諸位只管向外看去,偌大上京豈有一棵梧桐!”

    九門提督家是上京內城的守門家族,自然會對上京無比熟識,再加要查清這些上完全不需要虛張聲勢,只要走出大門,就能知道這些話是否屬實。

    “全詩上下寫滿人到暮年的不甘與抱負,即便你文采再高也不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限內寫出這種詩來,我看你是不知道從哪和落魄書生出聽來,現在用來應付差事的!”

    九門提督之子似乎發現了一些漏洞,積聚在胸中的憋屈終於一掃而空,洞察力也變得敏感起來。

    “我就說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限內寫出一首詩吧。”

    “他肯定是從別處抄來的。”

    “沒錯,連聞名遐邇的宋少宗主也做不到,他怎麼可能寫的出來?”

    經過一番點評,青歡不可直視的神蹟出現了漏洞,人們紛紛開始質疑青歡的真實能力。

    “如果大家不服氣,我們不妨再出一個題目如何?”

    就在觀眾們議論紛紛之時,一個清亮的女聲從眾人頭頂響起,只見一個面容極美的少女正從樓上走下,臉上還帶著酒後的粉紅。

    “無妨。”

    還沒緩過神來的宋書青定了定神,向着提出建議的少女說道。

    “上京的秋冬太冷,實數難熬,再加上剛剛這位質疑這首詩的意境太深,不符合少年的眼界。那我們就以春為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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