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聲冷笑輕蔑而刻薄，這不是什麼過分誇張的修辭手法，至少在方玉的耳朵裡聽來要比這些詞語還要嚴重的多。

    “竟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懶得再瞞下去了，你所看到的那一些……”顧遠邊說著邊往地上瞥了瞥那鋪滿了整個地面的白紙接著說道：“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出入，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忍你多久了嗎？”

    顧遠越說越大聲到最後差不多是咆哮出來的，面部也越來越猙獰，目眥欲裂的看著了站在他對面的方玉。

    而方玉既沒有反駁，也沒有生氣，更沒有痛罵他的罪行，而是冷冷地看著他，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在這種目光之下，顧遠頓時覺得無所遁行，那僅剩的一點點羞恥心讓他整個人都爆發了出來，欲蓋彌彰的大吼著，“不是爲了能夠穩固顧家的繼承權，要不是爲了能夠得到老爺子的認可，你以為我會願意跟你這個女人結婚嗎？你以為我會願意同你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嗎？”

    好像只要這麼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怨懟，那麼那些錯誤便不是自己犯的，那麼自己就是因為沒有過錯的，都是那些人逼著自己的，彷彿這樣子良心能夠稍微好過一些。

    “說完了？”沒有等到顧遠的下文，空氣一時陷入了沉默當中，方玉緩緩地開口發問，“那麼還真是辛苦你了，委屈了你這麼多年，應該很痛苦吧。”

    問雖然是問了但是她並沒有等他的答案，就在顧遠詫異的目光中順著他的話意繼續說了下去，沒用對方想象中的歇斯底里，甚至嘴角還稍微揚起了一絲笑意，只是那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竟燦爛得有一絲詭異。

    “倒是我的錯了，害得你同自己心愛的女人分離了那麼多年，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當著外人的麵叫你一聲爸爸，我還真是個罪大惡極的罪人吶……”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顧遠的心中竟然閃過了一絲沉重的痛苦，只是那一絲情緒消散的太快，快得連他自己都沒有抓住。

    但是心中異樣的不適感還是存在的，所以他皺了皺眉，呵斥著讓方玉停下來，“閉嘴，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哈哈哈……”剛剛還處在冷靜狀態的方玉，現在突然間並大笑了起來，笑的癲狂，笑得頭髮凌亂，惡狠狠的看著他，伸出手指指著他不停地顫抖，“到此為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著眼前的人，顧遠實在是難以將從前那個溫婉如水的方玉與現在面前這個瘋婆子聯絡起來，說實話，他有些害怕，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這一切都是他所追求的，而且他也知道他不可能同方玉這麼一輩子過下去，兩人總有一天會一拍兩散，而眼前的場景也總有一天會發生，只是他不知道竟然會如此山崩地裂。

    顧遠雙手握拳強忍著那顫抖的衝動，故作冷靜的看著她，冷聲問道：“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方玉突然間又冷靜了下來，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又像從前那般溫柔似水地看著他，“我想幹什麼？你以後會知道的，而現在……”

    在顧遠看來，方玉現在已經完全瘋了，翻臉比翻書還快，現在又是像瘋子一樣，暴跳如雷，對著他大聲尖叫，“現在，現在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