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辭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記得媽媽說過不能一直盯著別人看，那樣子是沒禮貌的，會讓別人覺得不舒服，但是顧言辭卻對這位看起來和哥哥差不多年紀的大哥哥一點都討厭不起來，對他揮揮手，“哥哥好！”

    楚西樓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就不好相處的小孩子竟然會主動同自己打招呼，有些驚訝，畢竟他向來都不喜歡小孩子的，小孩子真的很可怕。

    楚西樓當然沒有告訴顧言賦自己的所有內心想法，兄弟還是要做的，而且他也不想這個年紀了還和顧言賦課後相約後操場，那很丟人好嗎。

    此時的顧言辭和他還沒什麼關係，甚至可以說是不認識，雖然小時候是見過幾次，但是那時兩人都還小，誰還能記得誰啊。

    所以楚西樓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依舊繃著臉，只是垂眸看著明顯就小自己很小的顧言辭，十分禮貌地問站在他旁邊的顧言賦，“阿賦，這位小朋友是……”

    聽到他這麼，顧言賦的臉上好像浮現了一種名為驕傲的神色，他多麼希望是自己看錯了，真的怪滲人。

    然而顧言賦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所看到的都是真實的，就算再噁心也得給他受著。

    下巴微微往上抬了抬，連語氣都是帶著掩飾不住的自豪，“這是我弟弟，顧言辭！”像是刻意強調似的，還補充了一句，“我親弟弟！”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真的不小心，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餘光還向另一個小孩子身上瞥了一眼。

    另外那個從顧言辭下了樓之後就沒有說話的小孩子突然渾身僵了僵，眼睛裏已經有一絲閃爍，臉上卻始終撐著那個甜甜的笑容，但終究還是個孩子，哪怕是再怎麼硬撐著，什麼情緒還是全都表露在臉上。

    顧言辭朝著他哥甜甜的一笑，顧言賦也笑了，揉了揉他的頭髮。

    楚西樓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他總覺得他兄弟的這句話好像意有所指。

    顧景宏也被嚇到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站在他旁邊的小孩兒一眼，果然看見他表情勉強得都快哭出來了，立刻呵斥了顧言賦一句，“小賦！說話注意一點！”

    他這一聲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有些突兀，那些本來就膽戰心驚的人更是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朝這邊看來，有些關係較為親近的人還能多問一句。

    “這是怎麼了？沒事吧？顧老先生您可別動氣啊，注意身體。”

    顧景宏也反應過來了，朝他們擺擺手，臉色難看，心裏卻無奈得緊，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這兩兄弟氣死的。

    場面實在是有點嚇人，楚西樓又離現場比較近，著實是有些為難了，朋友之間關係再好，但這也是他們家的私事，所以他十分巧妙地往後退了一步，那裏剛好有根柱子，他站在那旁邊，周圍也有其他人，就不會讓他自己顯得那麼顯眼了。

    顧言賦見好就收，微微低下頭表示順從，開口便是道歉，想讓他爺爺冷靜一點，“對不起，爺爺，我沒有其他意思……”

    顧景宏聽到他的道歉，臉色終於好了一些，但是他沒想到啊，他這個平時乖順的長孫好像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非得親自動手把自己氣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