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膽大妄為的想法讓鬱長封一時之間忘記了此時他與顧言辭之間實力的距離，面對顧言辭的挑戰竟是有些蠢蠢欲動和興奮難耐。

    在顧言辭的注視之下，他竟然真的將另一隻手搭上了劍柄，然後緩緩地抽出劍來，不過到底還是慫，不敢像顧言辭那般拿劍指著他，只敢把劍橫在自己胸前，做出防衛的姿勢。

    顧言辭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鬆的就應了下來，還以為會花費一番心思才能讓他答應呢。

    其實這樣子也好，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而且在顧言辭看來前面那人應該算是有一些進步了，至少不會再像之前那個畏畏縮縮，或者整天陰陰沉沉的躲在某個角落裏頭。

    顧言辭將劍往回一收，盯著鬱長封手中的劍看了一會兒，然後朝他點頭示意。

    鬱長封有些怔愣，不太明白他這個動作到底是什麼意思，疑惑地看著顧言辭。

    不是說好了要動手嗎？怎麼突然又放下了劍呢？難道師兄他突然間又後悔了？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根本不配同他比試嗎？

    看著顧言辭放下了劍，心中猜測的想法打亂了，他好不容易纔聚集起來的野心，失落至極，剛纔的想法全都在這時刻漸消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為何會那麼不自量力，竟然會想著要打敗師兄，真是不知死活。

    在顧言辭疑惑的目光中，鬱長封自己也慢慢放下了劍，低垂著眼眸，瞬間又從那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回了之前鬱鬱寡歡、陰陰沉沉，彷彿沒有人要的可憐小朋友一樣。

    “師兄我……”

    顧言辭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在他還未說出口前就先一步打斷了他，皺著眉頭，狀似不耐煩地說道：“快點！拖拖拉拉的做什麼？你以為我的時間是可以隨便浪費的嗎？”

    之前若是顧言辭這麼說，鬱長封可能會因為害怕他生氣，而立馬做出什麼反應，可是這一次卻是猶豫著不肯出手，甚至還將佩劍背到了身後，“師兄，我打不過的……”

    沒錯，這是一句大實話，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絕對不可能打的贏顧言辭，要是能打的贏了，這纔是真的有鬼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顧言辭卻是絲毫不在意，挑著眉，微微抬起下巴，明明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卻偏偏讓他看出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了。

    他就是以這種姿態看著鬱長封，語氣頗為冷漠，但是那一絲驕傲卻是怎麼也藏不住，“你當然打不贏了，你怎麼可能打的贏？”

    瞧瞧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往人的心窩子上捅刀子嗎？但是像鳳爵這種人是永遠不會體會到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麼傷人，聽的人會有多痛。

    所以只見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那反應像是被鬱長封的話取悅了一般。

    此刻鬱長封的心情真的是矛盾極了，一方面被他師兄八百年才笑一次的面容抓住了眼球，另一方面又因為他說的話和心裏惱怒極了。

    可能是顧言辭那愉悅的心情感染了鬱長封，氣氛竟不再像剛纔那麼凝重，他也忘了那種喪氣的心情，此刻正幽怨的瞪著他，臉頰兩側還微微鼓起，像撒嬌的小孩子一般。